对将士们来说,什么最直接,战功代表着什么?无非一是官,二是钱。
从刚才传回的情报来看,燕恒显然是把易长安的话听进去了,才在沙城边军面前说的那么一番话来。正是那一番话,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先前这一路上,燕恒对易长安的欣赏之意就已经流露无遗,再加上这么一件事,只怕等燕恒回头再回沧州,就会跟易长安提起招揽之事了……
沧州最热闹的凯旋街上,易长安轻轻抚着手里的一张白狐皮,心里有些恋恋不舍。这白狐皮好是好,就是价钱太贵了,不然她买回去给何云娘做个围脖暖袖什么的,也算是一份很不错的礼物了。
“掌柜的,你这皮子就不能再优惠些吗?”易长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皮货掌柜一脸的诚恳加为难:“这位爷,这热天卖皮货,你也知道小人根本没有喊高价,这已经是打了最高的折扣,驳本卖的了。
不瞒爷说,小人这张皮子真真是品相好,你瞧这毛皮水光滑亮的,又茸又暖,更难得的是没有一根杂毛,一水儿的雪花白,小人当初买进来就是两百两银子,卖给你两百一十两,小人还真就只挣了个茶水钱……”
不管在哪个时空,皮毛都是奢侈品啊……易长安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白狐皮,正要去下一家看一看,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两百一十两,我买了。”
易长安诧异地回过头:“你怎么来了,那边不忙了?”
陈岳随手扔出了几张银票,越过易长安吩咐了墨竹一声:“墨竹,你把皮子收拾好了,再到前面的百味楼找我们。”一手将易长安轻轻一带,“再忙也要吃饭,我带你去百味楼尝尝他们的拿手好菜。”
这又是送皮毛又是请吃饭的,妥妥的恋爱风啊,自古以来皆如此——易长安忍下心里的笑意和一丝甜意,跟着陈岳往外走去:“那些人招了?”
杨平意几个一拉回来就被关进了陈岳住处的后院,不过估计后院里面应该有地下室什么的,因为住在前院的易长安从来没有听到过惨叫声,只是瞧着田胜几个每天来去匆匆地早晚过来前院一次跟陈岳汇报情况。
刑讯逼供什么的,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易长安也不会圣母到跟陈岳谈什么人权,不过眼不见为净。
“还没有,不过田胜跟我说快了。”陈岳倒是没对易长安隐瞒什么,“等太子殿下回来,我会押了人跟他一起进京,我会安排几个好手送你回去。”
易长安蹙眉想了想:“现在我身份不显,应该也不会是别人的注意目标,倒是你那里还押着人呢,不要分散了力量,小心有人劫囚。”
听到易长安关心他,陈岳心情顿时一片大好,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知道,我心里有数的。你回了滁州只管等着,等这件案子落定,你该得的功劳,我不会让别人冒领一分,全都给你挣过来!不过——”
听到陈岳话音转折,易长安不由驻足向他看去:“不过什么?”
“不过这案子实在重大,等案情综述一出来,你肯定在朝廷里头挂上号了,知道你这一身特殊才能,只怕诸位大人都会想着过来挖人……”
易长安不明所以:“那又怎么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破案有功得晋升,难道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