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卫砺也不搭理这个柳老夫人了,也走出了花厅。
柳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礼数的,可她也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柳盈盈哭的是泣不成声,她一个好好的闺秀,被贬的这么一无是处,早在最开始老夫人说要带着她的画像去卫家,她就觉得不妥,人家果然生气了。
这还从来没碰见过呢,上赶着去人家家里头道贺还被人家轰出来的。
……
祝良宵回了主院,想了想又还是生气,索性连午饭也不想吃了,吩咐鸳鸯和翡翠,待会谁想进来都不让,她要睡觉了。
于是晚回来一步的卫砺就被拦在了门外。
翡翠一本正经道:“少夫人睡觉浅,既然是她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那奴婢们就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去,若是她生气了,我们可是要被罚的。”
被罚?祝良宵才舍不得罚她手底下这两个小丫鬟呢。
卫砺知道祝良宵这只是不想搭理他罢了。
也难怪她生气,任谁听见这样不知所谓的人上门来诋毁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恐怕也会生气,卫砺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府里有了进不去的地方。
他想了想,忽然问:“以前你们在祝家的时候,院子名字叫什么?”
虽然有点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鸳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名唤浮曲阁。”
卫砺当机立断:“下午我会请匠人过来,将这院子的名字也改成浮曲阁。”
把这里的院子名字也改成浮曲阁之后,她看见了应该会开心吧。
“既然她还睡着,那我便不打扰她了。”卫砺这总不可能在自己的家里翻窗户进去吧?虽然说可以——但是没必要。
祝良宵这边也不是真睡着了,毕竟她又不是猪,刚醒的哪能睡这么快,她听见门外卫砺的声音,但是她不想去开门。
毕竟见了卫砺又能说什么呢?难道指望卫砺温言软语哄哄她?都不说卫砺能不能开得了这个口,光是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祝良宵现在就是靠在床上想李营的事该怎么办,现在重活一世,她必然不可能重蹈覆辙,便是为了云州的数万百姓,她也要阻止的。
李营的确是个好官,可以说他在上京城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结果,但是他依然义无反顾的这样去做了,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处旧宅,但是都不知道在哪里,南疆人也以为他把手札放在旧宅里,所以很多人都在找。
但实际上,那卷手札就在他自己的宅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营深知自己死后,宅子一定会被朝廷严密看管起来,自己的妻妾和孩子都住在里面,想来也不会出事。
那卷手札藏的实在是相当隐蔽,朝廷的人搜过之后一无所获,这也让暗处的南疆人觉得手札果然是不在这宅子里,便把目光放到了这所谓的“旧宅”里。
但事实上,只有拥有前世记忆的祝良宵才知道,这所谓的旧宅根本就不存在,那根本就是李营的一个障眼法罢了。
祝良宵本来是想旁敲侧击来提醒卫砺的,但她没想到卫砺这个木头脑子,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而且似乎连查证一下的兴趣都没有——想想也是,他们已经把李营的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翻到,再加上祝良宵现在的身份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少女,她所提出的一切,也只会是不负责任的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