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到了!”锦衣卫很快在池中央找到了手札,是竹编的,字是用小刀一个一刻刻上去的。
卫砺脸色晴朗不少,夏正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是不是有其他人来过?”
卫砺蹙眉,目光仍放在竹编上,“为何这样想?”
“墙边有两枚脚印,是湿的。”
……
此时虽是夏天,但仍然有些凉意,祝良宵一路施展轻功,紧赶慢赶回了卫家。
那时候她才刚刚沉进池底,还没来得及摸索,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变得特别紧凑,她立马猜出恐怕是有人过来了,便又轻手轻脚从水池里爬了出来,一溜烟飞到了树上。
——她需要确定来的人是敌是友,若是敌,她需要一战。
幸好,来的人是卫砺,她看见卫砺便放下心来,按兵不动,又趴在树上听见他有条不紊的分析事态发展,最后顺藤摸瓜直接猜出了手札的地点,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
不愧是她选的男人,倒是聪明。
既然大功已经告成,祝良宵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她待得时间越长就越危险,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池边,自己便悄悄溜了出去。
祝良宵的优势就在于她不同于男子的体型,她身材娇小,脚步也轻,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院子的牌匾竟然也变成了浮曲阁。
鸳鸯和翡翠虽然不知道她去干嘛了,但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也是吓了一跳,要给她打热水,祝良宵将黑衣脱下来团成一团丢给鸳鸯,让她等干了之后就烧掉。
“热水就不用了,我觉得……待会卫砺就会来了,快给我换衣服。”祝良宵不敢确定卫砺有没有发现,但心里应当总归是有点怀疑的,她走的时候还是急了点,蹬了一下墙壁,估计在墙上留下脚印了,这很容易就能对比出来是个女子。
祝良宵堪堪换上中衣,她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祝良宵示意鸳鸯去开门,可鸳鸯还没来得及走过去门就被拉开,卫砺一身飞鱼服,裹挟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祝良宵坐在床上,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白色的中衣。
“你……你进来干什么?”祝良宵裹着被子往后退了一下。
卫砺不说话,而是冷着脸走过来,单腿抵在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得很近,近到祝良宵甚至能感觉到卫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耳边响起了卫砺清冷的嗓音:“头发怎么湿了?”
祝良宵很淡定:“刚洗过澡呀。”
“可你身上怎么一点热气也没有?”
“我洗的冷水。”
“冷水?我记得你说你身子不好。”卫砺的语气越发冷了,祝良宵挑了挑眉:“你还知道我身子不好,那还让你的亲戚来气我?”
卫砺:“……”
祝良宵凭借一己之力,将尔虞我诈变成了家长里短。
她撇着嘴,委委屈屈道:“我就是故意洗个凉水想让你心疼心疼我,不行吗?你的亲戚看不起我,连你也看不起我,我今天生气,故意不让你进房间,你理都不理我,也没想进来看看我,现在我洗个冷水澡你又凶我。”
卫砺:“……”
祝良宵越说越上瘾,要不是实在编不出词了她还想说一说。
“是我的错,你……你乖乖睡觉,我还有事。”卫砺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
书房内,夏正听说他居然怀疑祝良宵,笑的腰都要直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