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小厮并不动,而是说:“我们大人吩咐过了,我得看着你把这个吃了才行。”
必须得吃了才行?那这里头一定下了什么东西,祝良宵表面上应下来,又说:“可我现在肚子疼,我要去茅房。”
这怎么又要去茅房了?小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说:“可我的任务是要看着你把饭吃完啊。”
祝良宵便眼眶一红,开始嘤嘤嘤:“我知道我自己命苦,可是到如今,竟然连上个茅厕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小厮倒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单纯就是不想惹事,遂说道:“那你跟我来吧,茅房也不远,就在竹林附近。”
说是竹林,其实是一小块地方,长满了荒草,祝良宵推测这里之前应该不是用来种树的,只是因为现在沧州这块地方废了,所以这里便修葺成了一个小型的竹林,祝良宵跟着小厮一路往竹林走,小厮指了指茅房的位置,说:“你过去吧。”
祝良宵点点头,还未开口,只见小厮双眼翻白,身体一软,直直的栽了下去。
卫砺一掌打晕了小厮,祝良宵则走进竹林深处,果然见到里面有个小屋子,还亮着灯,她让卫砺先按兵不动,自己走近那间屋子,挑开窗户纸,能看见谭贵人在衣柜面前,好像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祝良宵眉心微蹙,只见谭贵在衣柜里翻了翻,然后又退了回去,自顾自又把灯都吹了,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他要是睡了接下来还怎么弄?祝良宵索性捡起一颗小石头,扔进了屋内,谭贵果然惊醒,拿着油灯问:“是谁?”
祝良宵不答,再次扔了一个石头进去,谭贵现在就不是警醒,而是害怕了,他从床上下来,拿着油灯在屋子里晃了一圈,也没找到这声音是从哪来的,但左右也睡不着了,他干脆将灯点起来,并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说不定问题在那个衣柜里,祝良宵又悄悄退开几步,对卫砺说:“我怀疑那个衣柜里会有线索,这样,我待会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你去衣柜里面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卫砺点点头。
说干就干,祝良宵大喇喇走到谭贵的院子门口,然后就开始到处喊:“谭大人?谭大人你在哪啊?”
谭贵一听这声音,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匆匆忙忙打开门一瞧,是今天刚典卖来的那个傻子姑娘。
谭贵脸色很不好看,走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你喊什么?”
祝良宵满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我是来上茅房的,刚才那个人说茅房就在竹林附近,可我找不到地方,又只认识你,我只能喊你了。”
谭贵是又生气又无语,他拽住祝良宵的手腕,怒斥道:“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我看你怕是不想活了!”白天的时候是有其他人在,他顾忌着自己是个读书人,不与这傻子姑娘一般计较罢了,现在这四下无人,他也懒得顾忌面子,索性一巴掌打了过去!
祝良宵哪里会被他打到?她稍微略使巧劲,侧头躲过,再然后……谭贵就摔在了地上。
“哎哟!”谭贵肥胖的身躯像一摊死肉一样倒在了地上,祝良宵后退两步,夸张的俯身看着他,“大人怎么摔跤了?”
谭贵恼怒的看着她,一抬手:“还不扶本官起来?”
祝良宵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说:“我爹娘教过我,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