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愕然,大叫道:“这是那客栈老板的宅子,我们都是邻居,刚还听见里面的求救声呢!”
季鸿才冷笑一声,斥道:“说到这里,本官还没问你们的罪呢!现在整个城里的人都不好过,你们却存了这么大一水袋的水,是想干什么?!”
情况危急,没有人想再和他扯皮,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都急了,但是季鸿才带来的官兵就是拦在门口不让进,季鸿才正要好好掰扯掰扯这人怎么私藏了这么多水,却忽然看见人群里有个女子竟是直接飞檐走壁,从墙那边飞进了宅子里!
季鸿才当机立断喊道:“把那女的抓住!反了,你们这是反了!”
翻进去的正是祝良宵,她匆匆进了宅子,起火的是正厅,里面烧的已经基本看不清发生什么了,耳边全是木头燃烧的噼啪声,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热源,祝良宵正在焦急的思索到底哪间房屋有人,毕竟她一直没听见人声,然而就在这时,火场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哀叫!
祝良宵眼前一亮,正要冲进去时却被官兵拦住了去路,她此时正是恼怒的时候,劈手几招解决了一个人,又夺了他的佩剑,冲进了火场里,只见里面大部分东西烧的只剩骨架,只有中间大堂还有一块空地,而那人就躺在空地上。
那是个男人,仰躺着,身材有些微胖,祝良宵将他扶起来,虽然脸上的黑灰遮挡,有点看不清脸,但还是不难认出来,这就是客栈的老板!
祝良宵略有些惊讶,但还是想把老板扶起来,带他出火场,客栈老板本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之前已经晕了过去,被祝良宵一番拉扯才醒了过来,见是她,也有些惊讶,祝良宵说:“你先别说话,用袖子把口鼻捂住,我带你出去。”
客栈老板却是摇了摇头:“不了……不了……”他本身就沉,现在一动一动,祝良宵便是想拉他起来也要费些力气,闻言便俯身问他:“是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人吗?你不用担心,烧着的只有这间屋子,其他屋子里的人应该都安全。”
老板却只是苦笑,他用手挡住眼睛,闷闷的流泪:“没用了,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祝良宵愣住,但也只有一瞬,她是个冷静的人,这个时候不会再说些有的没的,因此便掺着老板的胳膊,扶他站了起来,结果真把人扶起来了她才发觉到,他已经是完全脚软的站不起来,完全无法挪动,并且更要命的是,他腰上居然还有个伤口,这里光线暗,又和衣料混着,才一下看不出来。
他体型偏胖,要救他起码得两个人抬,现在火势又大,如果外面的人肯帮忙倒是还有一线生机,可外面都是官兵,恨不得抓她,哪里会帮她。
怎么办怎么办,祝良宵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老板再一次晕了过去,她急了,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边竭力想往外走,挪了几步之后,隐约从堂前那一堆烧的七七八八的木头上,看见“刘氏”等字眼,才恍然大悟这里居然是祠堂。
“罢了……罢了……姑娘快走吧。”刘老板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他现在已经是头晕目眩,眼前全是看星星似的重影,喉咙更是火烧一样的疼,祝良宵不信,又往前走了几步,一道横梁恰巧砸在她身后,尾部在她肩上重重扫了一下,祝良宵吃痛,条件反射松了手,刘老板沉重的身躯便又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