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权利,例如宠爱,甚至是尊重。
就像是现在,他需要皇后这个身份的人传唤祝良宵这样一个内宅妇人,再想方设法给她找点不痛快,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禁足解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再犯点小错的时候,就会再被关回去。
她知道德妃柔妃那几个人私底下怎么议论她的,如果是以前,她至少可以拿出皇后的身份来压一压,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底气了。
她没有强大的母族,只有空荡荡的“皇后之位”四个字。
所以,此时此刻,坐在椒房殿里,面对这对小夫妻的时候,她也是茫然的,她甚至不知道还做什么,自己如果说错了话被陛下知道了,会不会又被禁足?毕竟陛下向来我行我素,而她已经害怕了。
“良宵见过皇后娘娘。”祝良宵仍是规规矩矩行礼,但皇后却忍不住走神了,她想到这两日听到的传闻,实在很难把眼前的女子和那个传闻中屠杀几百人的煞神联系到一起。
“免礼,赐座。”她道。
卫砺也上前见了礼,皇后顿了顿,说道:“本宫还以为卫大人不会过来。”
然后,卫砺也不太给她面子。
卫砺说:“良宵说上次拜见娘娘便惹得娘娘不快,十分惶恐,今日便央着我陪同。”
皇后简直要恍惚了……谁惶恐?她才该惶恐吧?!上回祝良宵来她这,眼泪差点没淹了椒房殿,上上回来她这,又一哭二闹三上吊,直接害她被陛下禁足。
这到底谁惶恐?到底谁该惶恐?
她定了定心神,笑道:“良宵,以后乐安就是卫府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待她才是。”那模样,那语调自然的仿佛根本没发生过卫砺当场拒婚一事。
祝良宵的脸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迷茫,“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了?”
皇后一下子哽住了。
这你还能说忘就忘了?
她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了,“这事可是之前就已经定好了的,你那时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还说自己命不久矣,怕没人照顾卫砺?”
祝良宵极其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是吗?那今非昔比呀,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一样的。”
皇后要被她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娘娘您坚持要让乐安郡主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嫁进卫府来受我的磋磨,那我也不介意多个小玩意摆在面前。”
“你敢!”皇后不敢置信,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她是疯了吗!
祝良宵的人设是说变就变,她已经完全从娇弱小白花变成了黑心食人花,威胁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关键是结合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就算说的话再离谱,也让人…觉得可信。
她为了卫砺,能杀了几百流民,如果有人要跟她抢男人,她会怎么做?
祝良宵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我为何不敢呢?你若说她是郡主,可她父亲恭亲王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恭亲王的旧部也已经被陛下收拢了个七七八八,她除了一个郡主的位置,也没什么依仗,她唯一的依仗就是您呀。”
“而我可就不一样了,我父亲是昭勇大将军,祝家的所有家产都是我一个人的,我父亲的荣光将来也只有我继承,现在又有诰命在身,乐安郡主她……凭什么和我争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带着高傲的残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