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端药进来时,白琰便接了过来。
青颦见他过来扶她,便费力地说道,她强撑着要坐起来,嘴里念着不必,白琰压根没听,直接将她扶了起来,让她躺在他怀里,一勺子汤药喂在了她嘴边。
青颦只是有些害羞,并不是个傻子,因此乖乖吃药。
白琰一勺一勺喂完,见她眼里比起适才有了精神,便搁了碗看着她说道,“昨儿夜里……”
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青颦拦住,她不想听他提昨夜,她哀求的看着他,白琰哑然失笑,便不再提了,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了唇角的药渍,才又握住她的肩膀,扶着她躺了下来。
见她躺好了,白琰诚恳道:“我与你的婚期已然定了下来,定在过年之前,从今往后,你我便是最亲密的人了,以后我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了。”
青颦有些惊讶,“这么快?”
白琰理直气壮道:“我们的婚期本就定在今年年底,虽是推迟了,但也不能推迟太多,白家还有许多在各地的亲戚早就启程出发了,正月不适合成婚,若是推迟到年后,对他们来说不太方便。”
其实婚期早点或者晚点对于白家来说是无所谓的,因为早就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亲戚一说更是无稽之谈,哪有宾客提前那么多出发的,请柬都是今天才正式发下去的。
但反正青颦现在烧的迷迷糊糊,白琰骗她也骗的毫无心理压力。
果然,青颦一听如果再推迟,那些宾客们可能会有麻烦,便不再提以前,开始仔仔细细的估算起来,她的嫁衣早就绣好了,嫁妆彩礼什么都环节也不过就是左右换个手,反正都是白家的东西,因此倒本来也不必过于烦忧。
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种奇怪的——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说:“那……那就过年之前成婚吧。”她病的晕晕乎乎,因此也无暇顾及白琰了。
“我给你叫碗吃的?”
青颦刚才都被那碗药喂饱了,不想再吃其他东西,不过她想到刚才白琰说的话,便诚恳道:“既然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我们应该说出来,那我便说了。”
白琰神色紧张起来,青颦会说什么呢?青颦是不是对他有很多意见?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的地方有很多,经常忽略了青颦的感受。
然后他就听见青颦说:“你下回能不一勺一勺的喂药么?我真的要苦死了。”
白琰:“……”
他尴尬了,他说:“……我从来没有给别的姑娘喂过药,我看…那些话本子上都是这样的,我以为姑娘家都怕药苦,所以便一勺一勺喂。”
青颦说:“那些话本子都是骗人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自然要选干脆利落的那一个。”
白琰只能愣愣的点头。
青颦是大家闺秀,白琰自然也是端方公子,天色晚下来之后他们两个就更不能待在一处了,白琰替她打点好,又吩咐那些奴婢好生照料着青颦,便出去了。
白琰自黄昏出去后,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青颦也没见其再进来。
厨房的嬷嬷进来送了晚膳,红杏扶起青颦,青颦虽然不饿,但她懂事,知道若是这嬷嬷回去复命说她一天未进食,白夫人肯定要担心的,便自己伸手接了碗。
“颦姑娘身子可轻松了些?”嬷嬷见她气色好了些,又接过了碗,心里便放松不少,虽说白家的主子没有那苛待下人的,但是青颦如果现在不吃,那她晚上还得再过来送一次,保不齐她什么时候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