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砺心想,我这都管着你了,你还是想吃想喝的一样没落下,要是不管了你还不得上天?
“那……去我的书房?”
祝良宵合计了一下,觉得卫砺今天空前的好说话,忙不迭答应了。
两人去了卫砺的书房,卫砺亲自给摆了酒台,为了避免被长辈们抓到到时候还得听啰嗦,卫砺还非常有心机的给摆了屏风。
这里前后共有四面屏风,不大不小,中间摆着一张红木的矮桌,桌侧置一小炉,底下是红红的木炭,此时小炉上正温着一壶酒,祝良宵回去换了身衣裳,卫砺侧对着她,正俯身给自己倒酒。
祝良宵杵在那里,笑意温暖,“你现在温的是我的酒还是你自己的?”
卫砺听脚步声便知道是她,他微微偏头,将酒杯里的酒倒满:“坐。”
那看来是我的了。
祝良宵走过来,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手靠近火炉边烤了烤,刚才在外面还不觉得有多冷,现在进了室内,反倒觉得刚才寒风凛冽了,她一向不爱用那些手炉什么的。
她用烤热了的手摸了摸冰凉的脸颊,慢吞吞道:“除夕之夜,我还是第一次守岁。”
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果然卫砺立马痛心疾首道:“守岁?许你喝酒已是极限,不许熬夜,早点睡觉。”
祝良宵毫无诚意地“哦”了一声,脑子里想的却是,卫砺一点也不浪漫,自己难得想浪漫一回,可惜这厮不搭理自己。
她随手抓了一把小几上的干果扔进嘴里,催促道:“酒温好了吗?”
但在这个问题上,卫砺比她坚持一些,他自顾自给自己斟酒,祝良宵只能瞧着眼热,卫砺装模作样说:“你一个孕妇,喝什么酒?”
祝良宵理直气壮的说:“那我肚子里孩子的爹怎么能喝?”
卫砺:“……”
祝良宵见他不答,便弯起唇角乖巧道:“守岁的事再说嘛,你先把酒给我。”
“我可没强迫你。”卫砺声音悠悠。
祝良宵露出一个泫泫欲泣的表情。
卫砺眸光一闪,取来一个小小的白玉瓷杯,替她满上了。
祝良宵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她可不是那种风流雅士,一口酒慢慢抿的,她跟老牛喝水似的,一仰脖就喝了个干净。
把卫砺都看愣了。
祝良宵摸了摸下巴,将酒杯往卫砺面前一探,一抬下巴,“满上。”
卫砺顿了顿,诚恳道:“你刚才的模样,我差点以为谁要和你结拜。”
祝良宵:“……”倒也不必。
可祝良宵却忘了,她许久没有沾酒了,虽然记忆里她的酒量好,但这玩意用进废退,她的酒量已经大不如前了,一连喝了好几杯之后,她已经有点迷糊了。
卫砺也没想到她醉的这样快,本以为看她刚才那豪迈的样子,少说也能喝几杠子,原来竟是个不中用的。
他唤了几声没反应,这才抬头看向祝良宵,她双眼紧闭,竟是已经睡着了。
卫砺哑然失笑,也不喝酒了,起身去抱祝良宵,谁知道祝良宵人虽然没醒,人却不知道哪来的主意,一头就往卫砺怀里扎。
不巧,刚好撞在他腰带的搭扣上,那玩意是铁的,她像是撞疼了,又像是撞清醒了些,有些委屈的看过来,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水雾,扁着嘴看向他,娇声控诉她:“你打我……”
卫砺看着她,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祝良宵这一撞清醒过来之后就闹腾起来了,一会儿说要守岁一会儿说要看雪的,守岁不可能,这天寒地冻的,看雪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