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柜子上面的晾晒干的草药被扔了一地,胖女人脚下的草药已经被踩成了渣子,已经用不了。
杨家夫人只不过是砸了几篮子草药示威,就见李白霜立即服软了。
心下很是得意。
门口围观的百姓,她也没有放在眼中。
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再普通的老百姓,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反正天高皇帝远,他的手也伸不到这里,这偌大的西京城,还不是他们杨家说了算?
这么一想,宋慧芳不止威胁李白霜,甚至连围观的百姓都没放过。
“你们都听到了,我杨家送来了银子,是她说不要的,跟我可没关系。”
李白霜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不要的!”
李白霜敛下眸子,望着她脚下的碎成渣子的草药掠过暗光。
她不想杀人的啊。
为什么非要逼人动手呢。
这张散发着恶臭的嘴,还是永远闭上的好。
张口闭口,真是让人讨厌。
很快宋慧芳大闹医馆的事情被传播开来。
得知此事的杨海彬瞬间就炸了,“去,给我把那个蠢货还有杨家那几个没用的儿子全部抓来!”
昨日已经闹成那般模样,今日还敢上门闹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杨海林竟然连一个蠢货都管不住,还当他娘的什么官!
废物一个!
“备马去神医馆!”
如今要是立即出面澄清,祸水定会引在他身上!
杨海林,宋慧芳你们想拖老子下水,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此时,时府。
“少爷,不好了!”
今日本是过去找李白霜拿药的平安,还没走多远就听人说神医馆被砸了!
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大热的天止不住的汗,这人还没到院子,声先到了,
“少爷,少爷,李神医的医馆被砸了!”
正在给时景奕倒茶的时承修手抖了一下。
时景奕抬眸嘴角微勾。
他这这儿子几年来都没碰过一个女人,更别说看什么什么女人,如今倒是动了凡心了。
“少爷……”
平安跑进院子,就见到亭子里面的时景奕。
他顿时停住了话口,规矩的站好垂下了脑袋,行礼道,“平安见过老爷。”
老爷怎么又来了。
时景奕端起茶杯问道,“神医馆怎么就被砸了,说说看。”
平安又行了个礼道,“昨日白桐书院一案被宣定,杨家选择了私下解决,今日那杨家便带人去砸了神医馆。”
“听闻应是衙门的杨大人授意。”
“哦?”时景奕微微挑眉笑道,“这杨海彬是什么时候在这西京城只手遮天了?”
时景奕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走,去看看。”
“父亲……”
时承修起身将人拦住,“不如,还是孩儿去瞧瞧吧。”
时景奕看了看时承修道,“不如一起?”
时承修抬手行礼,应道,“是。”
于是一辆马车一匹马,一前一后快速到了神医馆。
前来神医馆的杨海彬跟时景奕撞上了。
他脸色大变,急忙上前行礼,但被时景奕及时拦住,他淡淡的望着杨海彬,“我来凑个热闹。”
杨海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人您先请。”
时承修跟着时景奕身后一米的距离,脸上带着口罩走了进去。
进门便瞧见瘫坐在地上,缩在柜台边上的李白霜,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泥土染脏,乌黑的墨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她的身边,地上都是晾晒干的草药,被人恶意的碾成碎末。
这些都是她平时最稀罕的。
每次过来都会见到她在拨弄这些草药,而每次她都不准他碰一下。
一天她能将那草药瞧上三四回。
“白霜。”
李白霜抬头便看到同样一身白色衣衫的时承修,他满目都是担忧。
时承修望着那双泛红的眸子,却只能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连扶她起来他都做不到。
只能看着她,看着她受委屈,看着她无所依靠。
他除了痛恨自己这破败的身体,却什么也做不到。
胸膛里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