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轻咳一声,让另外三人站得稍远些,这才靠近程知节低声道:“不是陛下之令,而是后半夜皇嫡孙下的令。”
程知节眼珠子一转,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亲手将大门一关,返身对着家里人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好好在家待着,缺了你们的吃喝了是吧。”
这一番动作不仅看懵了家人,就连外边的守门的几人也懵啊。
……
李绩清早也碰到了此事,看着守门的几人他表现的倒是很淡然。
“发生了何事?”
“英公息怒,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让我等保护大将军。”
李绩对于这样的保护方式也没吐槽,心思转动道:“那告诉我你能说的。何时接的令?”
“禀英公,丑时接的令。”
李绩眉头皱了皱,再度问道:“共保护多少家?”
“在京所有的大将军府邸,皆是保护之列。”
“陛下亲自下的令?”
队正犹豫一下还是低声道:“皇嫡孙下的令。”
李绩对着几人微一点头,又叫家仆打来一些水放在他们的旁边道:“天气炎热,你们全身披挂,多喝点水,放心没毒。”
“谢英公。”
与程知节一样,当水递出去之后,李绩便令人把大门紧闭,叮嘱家人安生待着,任何人不得试图出去。
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各个勋贵的府邸。
有些信息是不会瞒着他们的,千牛卫本就是军方一系,而这帮大将军几乎是大唐所有军人的偶像,所以都会透露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
既为大将军,就没有一个蠢的。
皇嫡孙能指挥千牛卫,那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在这个时候只要不想造反,那就老实听话的在家待着为好。
……
房玄龄回到家之后,并没有睡下,而是心思颇重的进了书房。
他开始写奏折,如果这次李厥中招,他想着自己也该退居二线了,李二若立李泰为储,肯定不会再重用他,因为他与李泰不亲。
到时必然重新任命岑文本为中书令,那他的安排会让李二很头疼,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主动请辞。
所以他写的是告老的折子,写到一半时,大儿子回来了。
“父亲,宫内生了何事?”
低头发现父亲在写请辞的折子,他心中咯噔一下,但他性子稳倒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急色。
“陛下梦魇,已经好了,不必惊慌,对了,你现在回来,宫中有何新消息?”
房遗则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孩儿未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清早的朝议取消了。”
房玄龄微微点头,有些事还不是房遗则这一层面能打听到的,恰在此时,小儿子房遗义也回来了,在书房外求见。
“进来吧。”
见房遗义一脸喜色,房玄龄面上也浮现笑意道:“结果如何?”
“父亲,魏王带人搜了三次,最后一次他还亲自参与了,只是依旧啥也没搜出来,陛下下令,让魏王回府休息,兵丁也撤了。”
房玄龄轻哦一声,手上缓慢的将请辞的奏子收了起来:“还有吗?”
“昨日夜间,皇嫡孙请晋王到了东宫,叫醒了部分得力的人,先将东宫搜了一遍,无意告诉孩儿,搜出布老虎一个,缝制的布小人四个。”
房玄龄回想了一下夜间的情况,微一点头道:“皇嫡孙的警惕之心很强,想是魏王请的真人让他生了疑,这是好事。对了,皇嫡孙还在东宫?”
“畅公到东宫,让魏王离开的时候顺便接走了皇孙,言陛下召见。”
房玄龄呵呵一笑道:“没事了,风平浪静,遗义,有些事不可在外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