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昨日还卖了两个时辰,今日居然只卖了一个半时辰。”
“这官家来还不如不来,俺看啊,俺们是没有活路了。”
正在议论之际,却见小工再度拿出一张纸贴上新的粮价,然后快速回店上了门板,众人一看,顿时哀嚎,又涨价了。
“你们看好店,我去问问东家。”掌柜叮嘱完小工,换了身衣服,便从后门溜了,刚出门就与一个挑工擦身而过。
整个上午,贾敦颐都在亲自拜访各个粮行,最终得到的结果一样,掌柜给出的答复皆是要请示东家,
贾敦颐一走,他们就上调粮价,关张粮行。
转了一上午,不仅一无所获,还惹了一肚子闲气,听说贾刺史回了府衙之后,颇为大怒,不仅砸了不少东西,
还将两个办事不力的下属给杖责了。
……
洛阳上林坊中,王家主早在半月之前便来了这里,他带着其余世家的几个晚辈在操纵此事。
“王公,目前商贾已经跟随,就算含嘉仓放粮,我等也不惧了。”
王家主王林,今年六十三岁,人很清瘦,留着漂亮的胡子,整个人颇为文雅,听得此话呵呵一笑问道:“新钱散市怎么样了?”
“目前出去三千万钱,收回的旧钱约五千万钱。”
三千万钱,也就是三万贯,对于这个数据王林的面上明显浮现了不满意之色。
“还要加紧,若是一地不可,便往荥阳诸郡扩散,一月之内,必须要散出十五万贯。”
几人正在商量,便有人来报,有粮行的掌柜来了。
将人叫进来,听其汇报,便知晓了贾敦颐上午所要求的事。
“大家议议吧。”王公笑呵呵的说道。
“王公,晚辈不解,贾敦颐并非愚笨之人,亦知此为无用功,他为何还要这样做?”
“为官嘛,既使知晓无用,总要做做样子的。”
听王老头如此一说,大家也都明白,贾敦颐这是面子工程,做给老百姓看。
“王公,既然如此,我们不必理会。”
“不可,怎么说也是一地之刺史,虽说我等不惧,但也不必交恶,在下看来,便给些钱财就是,至于粮食,我们也紧缺得很。”郑家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王林看向年轻人投以欣慰的目光道:“文栋言之在理,便通知下去,每家粮行出五百贯,算是聊表心意吧。”
“新钱?”
“自然。”
于是乎,第二日,几家粮行像是商量好的,全都拉着马车,向刺史府送钱。
贾敦颐见不是粮食也没生气,还对所有的捐赠开了票据,不仅府中用印,还让各个粮行都签了字,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几个粮行的掌柜出了刺史府便面带不屑,还一地刺史呢,看看也就这样,几百贯打发了。
“东翁,这是为何?”
刺史府有幕僚不解问及,贾敦颐也是淡淡一笑道:“此事过后再说。”
当日,他又带着人拜访了不少的商行,布行、盐行皆在此列,与米行的应对之法一样,多的给个三五百贯,少的给一两百贯,
不管多少,贾敦颐都照收不误,与粮行一样,开据凭证,双方签字留存。
……
承福坊中,李厥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融百枚新铜币发现,得铜相较正常铜钱少了三成,这就是说,以这样的铜钱发行天下,
将老铜钱全部回收,这一转换,他们就掠夺了全天下百姓三成的利润。
李厥很不爽,这原本就是他想要采用掠夺世家的法子,结果现在被人提前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