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对畅清道:“着人亲送他去洛阳,让他去问太孙。”
不等畅清回答,李二再度起身宣布退朝。
众臣各自回班,路上相近之人必然要议论两句,一部分人表现的事不关己,一部分则是愁容满面。
世家一直在防着李二,没成想李二没动作,李厥这个小子居然先跳出来了,以迅雷之势发动了对世家的攻击。
……
长孙无忌直接回了家钻进书房,又让人叫来长孙冲。
长孙冲禀报入内时,刚好看到自己父亲停笔。
“你亲去一趟洛阳,将此信交于厥儿。”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无忌便将今日朝堂发生的事给说了,随即叹息道;“一群蠢货,为了钱财已无法无天到此种地步,恰好被厥儿游历发现了。”
长孙冲则在看信,看完之后皱眉道:“父亲要为他们求情?”
“唉,家族血脉本就单薄,况且现今的家主乃为父之兄,少时与我有恩,怎可袖手旁观。”
“父亲,这是要交恶厥儿?”
“为何如此说?只是让你单独走一遭,明面上我定然是支持他的。”
长孙冲叹息一声:“父亲,您还是不够了解厥儿。”
“有何看法直接说就是。”
“父亲,这次洛阳,若是长孙家针对的其他世家,甚至针对的是贾敦颐,此事必然有回旋的余地,
但他们剥削百姓,若是厥儿不是路经洛阳,那洛阳百姓当如何谁也不知,这便触了厥儿的逆麟,他一向将百姓看得重,您又不是不知。
此信若是传递过去,厥儿听从了,他心中不顺,他若是不依,父亲心中不顺,这便是交恶的开始。
厥儿听从了,若让陛下知晓,陛下又该怎么看?
若孩儿是厥儿,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打开,然后一把火将信烧了,权当父亲没有写过这么一封。”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道:“为父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难安,恐厥儿年少性急,真的一网打尽了。”
“父亲,您这是急得没了章程,此事,您更应该去向陛下哭求?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求陛下谕令。”
长孙无忌愣了愣,随即苦笑:“还真是乱了方寸,直接去信给厥儿确实不妥,我这便再进宫。”
说罢,他便进了宫,只是片刻畅清出来,言郑、卢、崔三家家主在殿中,陛下正在接待,让他稍等。
殿中,李二给三家家主赐了座,便明知故问的问他们来意。
崔家主起身道:“陛下,自陛下兴兵于太原,世家多有助益,未曾有半分反心。
大唐许多年,我等几家也只是苟涎残喘罢了,还请陛下放过我等。”
李二默然不语,卢家主见此,也起身说道:
“陛下,我等耕读传家,早不闻于朝堂,陛下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等呢?”
看似是示弱,实则是嘲讽,李二自然听得出。
“耕读传家,积善之家?那朕问尔等,洛阳之事,你们家中皆有参与,罔顾百姓,你们便是这样积善的?你等邈视律法,读的书在何处?
今日朕若不处理洛阳之事,朕还能坐在这龙椅之上吗?
三位先生,你们都是饱读之士,还请教教朕,这大唐该如何管理?”
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李二说的不是他们。
“请陛下放过洛阳之事,我等会给予百姓补偿。”崔氏道。
“若朕不允呢?”
三人齐齐起身道:“那臣等告退。”
李二看着三人语气冰冷:“请三位先生便留在长安吧。”
三人面上古井不波,崔家主淡然道:“陛下这是要老夫三人的命吗?”
“朕已出动左武卫,一支进驻范阳,一支进驻清河、博陵,一支进驻荥阳,尔等若离开长安半步,朕便以谋反论处。”
“李世民,你敢!”郑家主顿时怒道。
李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想起一事道:
“三位先生皆饱读之士,还请针对洛阳一事共拟一篇文章,朕打算发在邸报上,朕也知尔三人刚烈,说不得明日朕就会收到三位一起身死的消息,
你等可以死朕管不着,朕要做什么,当然也不需要再向死人交待。”
三人再好的涵养此刻也绷不住了,愤怒道:“李世民,你就不怕再复隋末,烟尘四起吗?”
李二轻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