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大家对于数的重视度还是不高,启蒙入学的孩子,刚开始是不学数的,完成启蒙后,或许会兼顾到一点。
城东地大,李厥下午自然逛不完,只是选了一坊逛逛,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可有统计,广州城内有多少所启蒙学堂?”
“岭南教育首推韶州,广州次之,现有启蒙学堂二十多个吧,还有两三个专门应对科考的晋休院。”
韶州教育有功李厥是知道的,前岁一榜进士,韶州一地考中了十人,他还专门在奏书中嘉奖了韶州刺史。
“哦,除了蕃坊那一所,还有官办的吗?”
大唐是有明文规定的,州郡县必须设官办书院一所,由朝廷拨付资金,李厥之所以这么问,就怕他们把蕃坊那一所报成官办的,这样算是吃两头钱。
“还有一所,在刺史衙门之南。”
“私办的先生从何而来?”
“不瞒贵人,私办书院多是叛官迁来在此,无甚进项,识字懂经便以此为生。
按说流放而来的皆要垦荒、服苦役,但当时耿公还未仙游,言这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垦荒苦役迟早饿死,如此便浪费人才了,
便劝说他们,两三家合办一所书院,钱财不足之处可从冯家先贷得,过后慢慢还。
如此,他们不至于饿死,百姓的孩子也可识字,不求一朝金榜有名,也能学一些经中的微言大义。”
李厥恍然,差点忘了广州也属岭南,在几年前这里还属于犯官的流放之地。
“冯公睿智,此番作为大善。”
众人边说边走,时间近晚,李厥看了眼天色,从自己腰间摸出一块玉佩递于他。
“先圣言,三人行必有吾师,这两日与林先生相变甚欢,所学颇多,一点小礼物便收下吧。”
“多谢贵人。”
李厥笑了笑,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道:“处事当圆滑,但做人还有要有些棱角的,去吧。”
进入院中,他就闻到了一股子鱼汤的香味。
“我买的鲈鱼炖好了没有?”
武媚赶忙出来,给他准备水盆和帕子。
“您再不回来,鱼肉就该炖化了。”
李厥擦脸净手,却听武媚又笑道:“冯刺史还给您准备了惊喜,就在旁边的房间,您要不要看看?”
“冯智戣倒是奇了,此时送礼来,是嫌我碍事,要赶我走?”
李厥畅快的笑了一声,便让武媚将东西拿出来,他到是要看看冯智戣下了什么本钱。
武媚诡异一笑,进到房间片刻,便领着一个姑娘走了出来。
此时光线不强,姑娘又低着头,很难看出年岁,但身材颇高,与武媚相当,胸前高挺,额,也和武媚相当。
“抬起头来。”
姑娘抬头,面上带着紧张,不过片刻又带着决然之色。
“你是受人逼迫的?”
姑娘抬头,李厥倒是看清了长相,五官倒是极美,年岁不大但面上居然有了一丝风霜之色。
“你是受人逼迫的?”他眉头微皱。
“小女子并非受迫,乃是自愿的。”姑娘的官话非常的地道。
“你非本地人?当下以何谋生?”
“小女子祖籍雍州(陕西铜川),现在采珠为生。”
李厥了然,估计是林三和今早见他盯着采珠女看,所以才向刺史府透的风,他是好气又好笑,对方投他所好,这是献礼,他自不好怪罪,
好气的是,这帮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酒色之徒?
当时自己只是看到这些姑娘,有了一些发展民生的想法。
至于说雍州,倒是离长安不远,怪不得这姑娘的官话这么地道,而且,他从这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那种书香之气,这绝非普通的民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