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回去便和朝康说了今日去找杜空青的事。
朝康一听,便生气道“如此,真是不合礼数,传出去,不知我们颜儿是有多愁嫁”
“本来就愁”王氏生气“要不是你家二房搞出那事,颜儿用得着这么急?”
还有那陵游,因为他,朝颜一直被人找麻烦。
朝康不知王氏今日这么生气的缘由,事已至此,只能叹气”那杜空青,你觉得会上门吗“
“肯定会的”王氏莫名觉得自信“咱们颜儿什么都有,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那颜儿那边呢”
“颜儿”王氏一时有些拿不准。
朝康无奈“我早就说了,你要问问颜儿的意见,若她不愿,我看你怎么收场”
朝颜今日在床上歇了一天,郑氏听到她生病,还过来瞧了瞧她。
见她无碍,想到今日在后院婢子那听到的,说好像瞧见朝颜步履蹒跚着被两个婢子扶着从后小门进入,提醒她道“颜儿,这些奴仆真是爱捕风捉影,传到我这里,竟是你生了大病”
朝颜听此话,明白郑氏此话何意“是啊,阿娘该管管了”
“你懂便好”郑氏知晓朝颜聪明“好好歇着,你上次送我那雪花酒,我已喝完,我那又在重新酿桃花酒,酿好给你送来”
“多谢小娘”朝颜瞧着郑氏离去,若可以,郑氏想来是不愿为妾的。
郑氏走后,槐宝怕她闷,偷着把她新话本给朝颜,朝颜瞧着话本那宠妾灭妻的故事,看不下去。
“娘子,夫人来了”
朝颜知晓王氏肯定会过来的“阿娘,我今日感觉很好,正好也有事找您”
“何事”
“昨夜想来还是免不了被府中奴仆瞧见,阿娘,您还是让刘嬷嬷再去敲打一番吧”
“今日我来,便是和你说此事”
示意其余人都出去。
朝颜见王氏如此,有些奇怪。
“此事,昨夜便应该去警醒奴仆,我特意没让”王氏长叹口气,难开口道“为的是今日,我找了那杜先生,要他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朝颜愣了下“先生跟我之间,何来的说法二字”
“昨夜,他都抱着你进了屋,独处一室,总是要负责的”
“这。”朝颜明白了“阿娘,此事本就是杜先生帮了我,若我还用此事要挟杜先生,还是要挟他与我成亲,这不合适”
“只要你觉得杜先生行,那就是合适的”王氏搂着朝颜肩膀“颜儿,我与你阿耶一直未和你说,何、杨两家已经明着想娶你了,多次邀你父亲,他都找借口拒了,如今是多事之秋,阿娘只想赶快把你婚事定下,看你平平安安的才好”
朝颜靠在王氏怀里“阿娘,我知晓你为了我好,只是杜先生也并非是我良配”
“你”王氏顿了下,还是问道“你是真中意那晋大了?”
“也不算是”朝颜摇头,她谁都没中意,但昨日杜空青之举,前后都顾及着她的名声,做法又极为妥帖,朝颜对他的印象倒有所改观。
“既如此,那明日杜家若来家中提亲,我和你阿耶就应下了”
朝颜见王氏又担忧又心疼的模样,想来昨日之事,王氏是真吓着了,微微叹气“杜先生,今日没应答阿娘你,想来是不会来的”
“若他真不来”王氏接连叹气,认为朝颜这般说道,心里还是属意晋大,无奈着“那阿娘便不反对那晋大”
朝颜想说,晋大也不一定会愿意,只是不敢说,怕王氏真急了,病急乱投医。
次日。
王氏翘首以盼,终是未见着那杜空青的影子,连私塾杜空青都告假一天。
盯着夜色渐浓,遂放弃,无奈无奈。
刘嬷嬷只得在一旁宽宥,连朝康今日都早早回来,问了门口小厮,知今日并无人拜见,回院落,又见王氏愁苦满面的样子,暗自叹了气“强求不来,颜儿总归是能遇到良配”
“不若,就晋大吧,我见颜儿也是属意他的”王氏本想瞒着朝康春日宴之事,现下也不瞒了,一五一十的说出,还有自己为何要找杜空青“我着急啊,那余姚县主是何人,我们怎么能得罪起,此事跟颜儿半分关系都没有,还被她们如此欺辱”
朝康气到摔了桌上茶盏“名门望族,做出此等事来”
王氏想到又哭了起来。
朝颜算了一天的账,坐到腿脚发麻,伸了懒腰“总算对好了”
“娘子,商铺的账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