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向对朝颜印象不错,她之前就在不少宴会上见过朝颜,知她懂礼数,会说话,一点儿都不像其他商贾人家的女子,她就喜欢这样的大家闺秀,听她这么说,语气好了些“我也知王大娘子心切,那您与婧儿多说会儿话再走也好”
王祁澜进了屋,见周祖谦还守在朝婧面前,朝婧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岳母大人,阿姐”周祖谦起身看起有些憔悴,行着礼。
朝颜回了礼,说道“妹夫看起甚是憔悴,不若去休息一会儿,我们也好与婧儿说说话,便也抓紧回去了”
周祖谦担忧看了眼朝婧,见朝婧点头,便行礼出去了。
待他一走,王祁澜赶忙过去“婧儿,你发生何事了,你那婢子过来找我时,把我吓坏了”
朝婧见王祁澜的担忧,眼泪瞬间流出来了“母亲,我见着我流那么多血,是真害怕”
王祁澜想到自己曾经,也红了眼眶“我知晓,我知晓”
朝颜直接小声问道“可是意外?”
朝婧缓缓说着“今日我带着品儿在庭院玩耍,品儿一时不注意撞到了我”
品儿是周祖谦的二女儿,七岁。
王祁澜瞬间气愤,她觉得就是那品儿有意的,但却不敢大声责骂“周家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朝婧忙说“但我并未滑倒,立马被人扶住了,是我身子太弱,才会流血”
看了眼外面,似乎有言说不出口。
朝颜拿来一旁的纸笔,朝婧吃力写着“二房”
随后示意自己的婢子,婢子从床的一旁拿出一包药渣,朝婧担忧的紧紧抓住朝颜手臂。
朝颜拍拍她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那婢子帮着槐宝,绑在了槐宝腿上,藏在裙摆里。
“那便好,你好好歇着,凡事多注意”
朝颜与王祁澜出了周家,临走时,王祁澜再三叮嘱周祖谦,周祖谦态度倒还算好。
上了马车,王祁澜直接怒骂“这周家还是书香门第呢,还不是搞这些腌臢事”
回了朝府,朝康也还未睡着。
等着二人回来,见王祁澜一脸怒气“怎么了,夫人”
“还不是周家,真是欺负朝家人微言轻,我连进屋看婧儿都要说三道四”
朝康也是无奈,看着朝颜“如何了婧儿”
“暂未有什么”这时刘嬷嬷领着薛郎中进门。
槐宝赶忙将手里的药渣递给薛郎中。
“郎中,您可能瞧出,这药渣有何问题?”朝颜问道。
薛郎中忙仔细辨别着“看起来是补气血一类的药,并未有何”
朝颜有些奇怪“您也瞧过我妹妹朝婧,这药她是否能服用?”
薛郎中想了想“我数月前为婧娘子把过脉,她身子确实有些虚弱,若用此药,也还算对症”
朝颜更奇怪了,若都没问题,那此事真称得上意外,是朝婧想多了?“不瞒薛郎中,我妹妹今日不幸摔了跤,但只是滑倒,她身边婢子很快就将其扶住,却仍旧流血,郎中可知为何?”
薛郎中细细想来“婧娘子身子不至于这么虚弱,此事我一时也无法做出判断,最好能当面替婧娘子号脉,才能知”
王祁澜担忧着“这若真是意外还好,若是有心为之,还查不出,那就遭了”
朝颜安抚住了王祁澜,让她别担忧,明日派人去给朝婧多送些贵重东西,让周家知晓,朝家一直对朝婧上心。
出了屋子,朝颜在游廊下留住了薛郎中,屏退了众人。
“薛郎中,我上次拜托你之事,如何了?”
薛郎中忙恭敬道“大娘子放心,我已办妥,按照娘子吩咐,分批次从各地进购药材,囤于娘子给的地址”
“可有发生奇怪之事?”
薛郎中不知朝颜这般问是为何,仔细想想摇头“并未有”
朝颜还是奇怪白婉钰怎会知,除非她一直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可盯着自己,是为了什么?况且,白婉钰如今的处境,朝颜大抵可以猜出并不好,绝没有心思再盯着自己,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似乎想到什么“进购的药材,是通过什么路径到姑苏的”
“水路,陆路都有,因这运河修通了,水路来的多些”
水路,姑苏商贾在水路上都有自己的门路,朝颜有些惊讶,无论是杨家、还是白家,只能说明,白婉钰都有自己的人在里面了,想到这儿,朝颜反倒并未觉得害怕,如一开始一般,朝颜对白婉钰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