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近来有些身子不适。
朝颜早晚都服侍于床前,余晓兰安静了些时日,如今又来了杜家。
胡嬷嬷从外间进来,眼神看了眼朝颜,朝颜心中知晓。服侍着杜母用完汤药,见她睡下才出了屋子。
余晓兰面色上看着全是焦急,见到朝颜从里间出来,行了一礼“大娘子,我听婶婶身子不适,遂想来看看,还望大娘子让我进去”
“余娘子请起,此话我担不起,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母亲刚用完汤药已入睡”
余晓兰看着朝颜,今日她穿的与朝颜差不多的衣衫,画了与朝颜一般的妆容,明明照镜时已觉自己那般像了,却在朝颜面前,就是觉得矮了一大截。
回了回心神,余晓兰示意身旁婢子递来一食盒“大娘子,这是一些蜜饯一类的,我知汤药定苦涩,婶婶身旁常备这些也好”
朝颜示意胡嬷嬷接过。
“如此,那我便替母亲谢过余娘子了,今日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余娘子用饭了”朝颜说完准备回自己院子。
余晓兰叫住朝颜“大娘子,婶婶体弱,请大娘子多上心”
朝颜听此话,变了眼神,转过身看着余晓兰如自己一般温顺的面庞“余娘子,是想说我对母亲不上心?”
“朝娘子近来常出入纺织行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若朝娘子心思都在朝家,我可代替娘子服侍婶婶”余晓兰直直的看着朝颜。
朝颜勾起唇角,笑笑“余娘子,我何时赶过你,更不曾阻挡你与母亲往来,只是,奈何你自己不争气,这么久,还是这般”
余晓兰涨红了脸,朝颜说起话来,竟这么一针见血。
瞥见身后一抹身影,慌忙跪下柔柔道“是我冲撞到了大娘子,但望恳请大娘子念在我也只是想探望下婶婶份上,望大娘子可怜,让我进去瞧瞧婶婶,我只是想挂念婶婶身体,并没有其他心思,大娘子这般说,我真是。。”
朝颜见她这般娇滴滴跪下去,说到最后,眼眶里还有泪珠打转,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法,所有人都瞧得出,现下说这些,是想说我善妒?余娘子,若夫君点头,我亲为你收拾屋子,让你进门。但,你已这般学我,连我都自认已有六七分我的神态,只是你还不够了解我,我从不如此妾室做派说话”
这话一出,戳中了余晓兰介意之事,她是小娘生的,但她不想承认这一点,极其讨厌别人说她是一个妾室之女。
朝颜极少这般戳人痛处,也不想与人为仇,但近日她心中所烦之事太多,余晓兰刚好自己撞上来。
“大娘子,你也与那些人一般介意嫡出庶出吗”余晓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你我都是商贾家的女儿,商在最末,嫡庶又有何重要,若你不在意,别人言语并不能伤你,余娘子,我不厌恶你,有句话你听听便是,你身上若一直有我的影子,长久下去,你既不是我,更不是你自己”
朝颜说完准备转身离去,却看见站在门口的沈知行,不知站了多久,正满目含笑看着她。
遂懂了,为何余晓兰刚刚立马跪下,故作可怜。
朝颜都在想,杜空青是不是会吃余晓兰这一套,毕竟他最喜欢看女子吃醋,柔柔的撒娇模样,有时在床榻上极爱把她弄哭才算了事。
沈知行缓缓走来,像是没见到地上跪着的余晓兰一般,搂着朝颜的腰“夫人,服侍我母亲定是累了,待回屋,我替夫人松松肩”
朝颜笑笑点头,二人离去。
桂菊留下对着地上的余晓兰,面色并未有何嫌弃,还是礼貌道“余娘子,请”
余晓兰见着朝颜身边的婢子竟也这般沉得住气,回头看了看杜母的房门,胡嬷嬷站在门口,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朝颜真的好手段,这宅子真是丝毫透不进风。朝颜说她学的已有六七分像,但余晓兰知,自己连皮毛都没学到,异地处之,自己是否能将家宅管理的这般好,是否能牢牢抓紧夫君的心,是否已嫁做他人妇还能掌娘家的权。
想到朝颜最后一句话,缓缓起身。
她不甘心。
回了屋子,沈知行直接将朝颜抵在软榻上“娇娇”
沈知行动情时就爱唤她娇娇。
朝颜面色有些发红,毕竟还是白日,想推开他,奈何被他困的死死的“夫君,白日当空呢”
沈知行弯起嘴角“今日可是为了我,才动怒”
朝颜想了想,她似乎不是因为他,但她肯定不能摇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