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见朝颜最近总是眉头紧皱,唤来了沈十。
沈十见尤三这几日接连出去,就找机会跟着尤三,一路跟随偷听,知晓朝颜在叫尤三盯着周海澄。
“盯周家周海澄做什么?”沈知行不知为何又跑出来一个周家,周家好像是朝婧的夫家。
沈知行觉得朝颜真的太累,朝家似乎所有事都需她出面解决。
偏偏朝颜自己又从不与人谈论,都是一个人盘算谋划。沈知行从小在军中生活,知晓与人并肩作战的重要性。但转念一想,朝颜身边并无人可依托,沈知行可以,但杜空青不行。
沈知行深深叹口气“叫沈九,今夜去周家探探,还有那户金姓人家,必要时,可用些手段”
沈十点头。
沈知行站在庭院内,见着主屋中,深夜还坐在案牍旁的朝颜。
他多想,让朝颜在自己的庇护中。
朝颜今日一大早去给杜母请安,杜母一改这些时日有些冷漠的样子,今日对她热情得很,临走了还嘱咐她多注意休息。
示意了下胡嬷嬷,胡嬷嬷找了个理由来庭院见朝颜。
“是阿郎,昨下午抽空回来带着老夫人去了码头,在那里听到不少有关于夫人的传言,有好有坏,老夫人听见一些不好的也很生气,老夫人之前为了谋生,也是受了不少白眼儿,所以感同身受。还有余家那位娘子,阿郎也是直说她为何会来巴结老夫人,老夫人不是个不通情达理之人,细细想来后,也知那人是图什么,还知夫人您这些时日的不易,夫人日后可放心,老夫人不会再干涉您与阿郎”
朝颜听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像是被一层蜜裹住了一般,有些讶异更多的是欢喜。
槐宝偷偷与她说道“夫人,姑爷可真好”
朝颜点点头,是啊,她自己也未想到杜空青会这般。
门口小厮来报,说是绣坊一徐凤娘前来。
徐凤娘随着婢子进入正厅,见着朝颜行一礼“大娘子”
朝颜微微点头“可是有何事”
徐凤娘拿出一盒子“这是近来所有图样,特来请大娘子择选”
朝颜点点头,这事她以前也常做,所以选起来并没多费多大心思。
徐凤娘在她选完后,有些犹豫。
朝颜示意槐宝带着婢子下去“可是还有其余事?”
徐凤娘犹豫下才说道“大娘子,我因着做了这么多年刺绣,一向注重细节之处,所以东西若是我的东西乱了一点点我都知晓,近来我察觉到总有人偷偷到我在绣坊休息的房内,但什么东西都未掉,正因如此,我才前来惊扰娘子,怕我忽略掉什么细节,给朝家造成损失”
朝颜摇了摇团扇,思考着,绣坊只允许绣娘进出,有时为赶货,深夜做事也是常有,绣坊的绣娘进徐凤娘房内是想找什么呢。
“绣坊的账簿与一些重要记载可是放在你屋内?”
“是,但都单独用柜子锁住的,这么些年从未出过差错,我也仔细分辨了柜子的锁,没有撬动过的痕迹”
朝颜想来也不是账簿,绣坊的账簿都很干净,即使被人拿去,也做不了什么事。
瞥见桌上装着图样的盒子,绣坊若说还有什么是特别的,那就是这些图样了。朝家因每年不同时节都会出一批特别样式出名,杨家虽后面也效仿朝家这般,但总归做出来的不如朝家精美。
“这图样,是何时收到一起的?”
“已过了半月了,只是前些时日,我见您一直忙于染布坊,这些也不急,便未来打扰您”徐凤娘说着。
朝颜看着图样,心生一计。
徐凤娘走后。
正巧尤三急匆匆的从外间赶回来,他这两日都在盯金婆子那一家人。
见他风尘仆仆,衣服也脏得很的样子。
朝颜有些奇怪。
“夫人,这两日我都盯着金婆子两个儿子,发现他们昨夜间出门见了一人,天色太暗,我也瞧不清,马车也未挂牌子,只见马车上的那人穿着衣服像是司马杜家小厮的衣衫”上次尤三捉到过司马家的小厮,所以认得。
“然后我不敢打草惊蛇,想尾随那马车前去看看是谁家的,结果怪我太心急,被他们二人发现了,我一人难敌他们二人,直接把我打晕了,后来我今日醒来是在一巷子内,像是把我丢在那的”
“你可有受伤?”
“谢夫人关心,并无,只是恐坏了夫人的事”尤三有些挫败,怎么就让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