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势的带她脱离泥沼,在她一摊死水般的生活里注入生的气息,将她放在掌心给予无上宠爱,凡此种种,非一言可蔽之。
以至于令她今后遇见的所有人,全都变得不过如此。
尝过了世上最好的感情,未来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放的了手?
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她曾天真的以为关心则不乱,但可惜,情难自禁,她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在这样的年纪遇见这样一个人,除了沦陷,她别无选择。
贺洲关上她的习题册,偏头看见小姑娘恹恹的垂着头,眉心皱了皱,温热的指尖覆上她的额头,轻声道:
“怎么了?不舒服?”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差点让她湿了眼眶。
祝安久怔怔的看着他,良久,愣愣的摇了摇头。
他观察她的神色,“那是学习压力太大?”
祝安久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抱住他,两只胳膊搂在他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瓮声瓮气的回答:
“都不是,就是有点慌张。”
她闭上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说:“贺洲,你抱抱我好不好?”
贺洲怎么可能拒绝?
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用自己从未有过的语气在她耳边温言软语的哄着她,声音低低沉沉的,极为好听。
“你有心事?嗯?”
祝安久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以后再告诉你,你....你等等我。”
等我再长大一点,等我变得优秀一点,等我积攒足够的勇气,等我敢去直面自己的感情。
男人揉揉她的头发,很轻地回了一个字:“好。”
再后来,祝安久的成绩稳步提升,五月份的一次考试甚至侥幸进了年级前一百。
一晃六月到了,高考的氛围越来越浓,所有人都在埋头认真看书,教室里静的可怕,一股无形的压力缭绕在所有人头上。
祝安久的压力尤其大,她不想辜负自己,也不想辜负贺洲。
她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瓷白的脸上两个黑眼圈极为明显,每天去学校基本靠着一早一晚两杯咖啡吊着小命。
贺洲看了无比心疼,某次帮她听完写,把她抱在怀里贴在她耳边说:
“实在不行我去新航大学给你捐栋楼,你到时候想学哪个专业都行。”
祝安久本来困得不行,当即被他这句话吓清醒了,连忙捂住他的嘴,急急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努力了整整一年,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贺洲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低声道:“那好,那我就留着这笔钱给你当聘礼。”
祝安久红了脸也差点红了眼。
.........
到了高考这两天,祝安久反常的淡定下来,吃得好睡得香,考试的时候下笔如有神,最后一门英语考完的时候,她把笔盖扣上,轻舒一口气,有种战士收刀入鞘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万千银丝从天而落织成一张大网笼罩了整片大地。
祝安久站在考点门口,看着外面的雨雾发愁,来的时候明明晴空万里,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呢?
真是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偏偏这是高考考点,除了考生和工作人员以外,别人都不能进来。
贺洲就在校门口,离这也没多远,跑过去的话几分钟就到了。
祝安久一咬牙,刚想拿书包盖住头冲出去,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她条件反射的甩开,皱着眉头看过去,看到人后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