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安久这四个字还特地用了点力念出来,听得裴渊在旁直翻白眼。
幼稚!
白嘉怡坐在他对面,此刻没忍住开口说道:“脾气好不好大家还没见识过,不过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脾气倒是挺大的。”
这句话的醋味与火药味可不是一般的大。
包厢里静了一瞬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乐得看戏。
贺洲听了她的话,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给了她今天的第一个眼神。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白嘉怡是谁。
七月的时候,他教祝安久练车,还被她的弟弟追尾了,那时候,这个白嘉怡就借机想问他要微信来着,不过他记得他怕祝安久不高兴,并没给她联系方式。
现在这么一看,这女人似乎还没死心啊。
说起来,她那个弟弟对祝安久也有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想到这,他脸色更差了。
贺洲抬起腕表看了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扫了眼包厢里神色各异的众人,轻飘飘的声音缓缓传出:
“今天只是一场简单的聚会,不用计较太多的礼节,想吃就吃,没人拦着你。”
男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似笑得温和有礼,却无端端的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包厢里更安静了,在座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哪里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这话看似说的客气,但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维护之意。
不用计较礼节的是祝安久,而不是他们。
就算她迟到了又怎么样,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筷子?
贺洲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嘴角还挂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
包厢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得罪他,也没谁不敢给他面子,有几个脑子活络的立刻开始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听说贺总的未婚妻年纪还小,还在读大学,说不定是学校有事耽搁了。”
“就是嘛,现在大学生也忙得很。”
“干嘛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啊,晚点吃饭又饿不死人。”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眼见着那个神色淡漠的男人脸色缓和了几分,大家都悄悄的松了口气,原本冷掉的场子总算是热络了起来。
白嘉怡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牙都要咬碎了。
她从高中的时候就暗恋他,甚至跟着他远渡重洋去了国外留学,那时候的贺洲就相当出色,现在过了几年再见面,更是觉得他惊为天人。
前几个月的重逢,她又惊又喜,但他却几乎将她抛到脑后,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把她认出来,同学四年,竟然都不值得他记住自己吗?
刚刚他从门外走进包厢,从始至终都一脸清冷,疏离客气的和所有人打着招呼,风度翩翩,礼节教养极好。
自己看了他那么久,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分过半分注意力给她。
种种情绪堆积,所以在听到他有未婚妻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沉不住气,没忍住开了口,却没想到他护得那么严实,连说都不能说。
裴渊摸着下巴不动声色的看着戏。
旁边有人悄悄在他耳边问:“贺总这么在意这位未婚妻?不是听说是商业联姻吗?”
裴渊勾着嘴角笑,“听说哪能做数?他可不知道有多宝贝这位未婚妻。”
那人惊诧的张了张嘴。
裴渊看了出大戏,此刻心情不错,用肩膀撞了撞那人,下巴朝贺洲的方向抬了抬,轻声道:
“给你个忠告,宁愿得罪他,也别得罪他的未婚妻,人家皱个眉头在你贺总那,都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