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殿主抬眼望去,连忙起身迎去。骑在马上的江鼎和江令安在很远就看到江府二字,嘴角一咧一勾,回家的感觉毕竟是很开心的。
在距离江府一丈处,勒绳下马,三位殿主笑脸向来。
“族长路途遥远,辛苦辛苦,”江义拍拍肚皮笑着,突然鼻头一耸道:“族长你这喝大了啊。”
江鼎笑道:“故地重游,贪杯了些。”
江正鼻头也微耸,一脸得意地望向江古,仿佛在说“被我说中了吧”。
江古笑问:“那监察院一事?”
江鼎微微点头。三位长老见状,悬着的心也是松了下来。
......
在旁边牵着两匹马的江令安就静静地听着,心里明白没有一杯茶的功夫这长辈间的聊天是不会结束的。江古在与江鼎聊天中目光动不动就瞥向江令安。江令安微笑回应,微笑质朴无瑕,他明白在族中长辈里,九政殿殿主是对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好。
江古将头歪向江令安和蔼的笑道:“令安,一切安好吧。”
江令安用力点点头,眸中眼波流转,“嗯,一切安好,谢江古叔叔关心。”
江义不拍肚皮改拍脑袋,“哎哟,你看我,光顾着和族长聊天了,把我们的令安给忘记了,莫怪莫怪啊。”
江令安眯眼笑道:“监察殿主这是哪里的话,平日里对令安的好,令安都记着呢。”
江正刚想说话寒暄一下就看到江鼎抬手,于是自觉地把嘴闭上。江鼎咬牙努力憋笑,他看出自己儿子对政殿殿主和监察殿主的区别对待,轻咳两声道:“好了,别忙着叙旧了,族中分家的长辈和晚辈都来了吧。”
“嗯!”
“那就走吧。”
江鼎左手搂着江正肩膀,右手拍了一下江义肚皮带着他们向府内走去。江令安见状轻笑两声,他怎么会不懂父亲此举的意思。
府外,政殿殿主、白袍锦边少年彼此相望。
江古早就看出江令安的疲惫笑着对着前方张开双臂,江令安直接扑倒在江古怀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江古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抬手轻轻拍着江令安后背,脸上笑意舒展连皱纹都在此刻缩成花的形状。
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
半盏灯的功夫转瞬即去。
“江古叔叔,虽然那边人很坏,但令安遇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虽然她也是来试探令安的,但她对我很好很好,心是不坏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也对,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倒是令安不懂风情了。”
“哈哈哈哈,所以你啊,别老惹你大师姐不高兴。”
“她她她,是她无理取闹。”
“好好好,咱们也进去吧,族内分家的人已经来了,你身为族长之子少不了场面话的。”
“嗯。”
春风慕容府。
院内,海棠花叶下有着两人正在品茶下棋。一人正是先前奉命抓捕江令安的慕容白敛,另一人正是下达此命令的慕容家族一族之长也是现任春风第六任领袖慕容绝。
慕容绝指夹白棋对着棋盘一点笑道:“白敛啊,你觉得这盘棋你赢我有几成。”
慕容白敛指夹黑棋对着棋盘一点回应道:“十成。”
“哦?为何这么有自信。”慕容绝点棋发问。
“除非您有重瞳,否则很难破除我的棋路。”慕容白敛点棋回应。
“这棋还是两个人安安静静玩比较好。”慕容绝点棋笑道。
“不带他们玩,不怕他们掀翻棋盘吗?”慕容白敛点棋回笑。
“棋局已成,掀盘何用。”慕容绝笑意渐收,继续点棋。
“子分黑白,局成堪忧。”慕容白敛笑意舒展,继续点棋。
“把棋子换个颜料再涂一遍不就行了。”慕容绝拿杯品茶,小抿一口,持白落子。
“不怕涂颜料时发现棋子是枚利刃吗?”慕容白敛拿杯不品,持黑落子。
“棋子无情,人有情。”慕容绝抿茶落子。
“那族长是个有情的人吗?”慕容白敛品茶小抿,抬指不落。
“你觉得呢?”慕容绝抿茶抬眸。
“之瑾那丫头呢,好久没见,倒是有点想了。”慕容白敛落下黑子。
“一直呆在自己屋里呢。”慕容绝笑落白子。
风过海棠花落,二人继续落子。
离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