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红轮的柔光在彻底隐去前,在云梦山庄的地面上,留下最后的轻舞。
轻舞中,把一老一少的移动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一幅壮阔的水墨画,此水墨画天下唯一,最是人间留不住,红轮光下父子游。
水墨灰色束腰长袍外披淡黄色霞披男子走在前方,白袍锦边少年跟在一旁,二人在林间小道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令安,你觉得江之瑾为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为人和善,性格洒脱,和我很玩的来,我很喜欢,父亲为何会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
江鼎走在路上,歪头看着一侧神采奕奕的江令安,心里如刀割,张开嘴唇刚欲说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唇。江令安走在路上,虽然目视前方,但还是感觉到一旁父亲的目光,问道:“父亲,你是想问楚老的事情吗?”
江鼎刚回过头走在林间小道上,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道:“令安你觉得楚老是个恶人吗?”
江令安走在林间小道上,将目光从前方的道路抬到天边的云朵,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这是楚老最后的话语,是不是恶人我不清楚,至少他没有伤害过当时的任何一个人,当时我将他埋在山庄桂花林里,骑兵们和张亮没有一个反对,他们或许是迫于权力,但我相信更多的是楚老的人格,因为在我去的路上,沿途百姓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一名恶人绝不会引发这样的反应。”
江鼎走在林间小道上,闻言停下脚步,眼中的目光瞬间炽热起来,“令安你是说,楚老的尸体安然无恙,被你埋在了他山庄内的桂花林里?”江令安见江鼎停下脚步,也停下自己的脚步,感受到一旁父亲眼中目光的变化,道:“是的父亲,我觉得选择这样壮烈死亡的人,就应该体面的入土为安,至于审判流程就随风消散吧。”
江鼎站在林间小道上,伸手拍着眼前少年的肩膀,“想听听楚老的故事吗,想了解一下楚老的为人吗?”江令安站在林间小道上,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笑道:“洗耳恭听,正好品一品老一辈的风骨,吹一吹他们的浩然气,正一正心中的信仰。”
江鼎收回拍在眼前少年肩膀处的手,哈哈大笑,“好,那父亲就给你好好说说...”
......
“...楚老就是这样的为人,对待事物极其理性,理性到让人痛骂,可对待人却极其的感性,感性到让人痛哭流涕,父亲与楚老的最后一面便是在江族初测上,当时在广场阁楼旁的兰花树下,父亲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真的是感慨万千,楚老说“死,并不可怕,死是仲夏凉爽夜的高枕长眠!”现在想来,确实,这件事件反而让这位忙碌一生的老人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但众人想要的真相并不是为父想要的真相,父亲拿你被暗杀的事件已经请命到兰陵城最高的三权,假以时日定能替你,也替楚老讨一个公道,问这时代要个说法。”
江鼎说到这,突然想起楚老当时对他说的“还记得老师第一次与你相遇的地方吗,那里的花开得特别漂亮,有空去看看,记住这是老师与你的单独记忆。”回忆完这个话,鼻头一酸,努力抖动眼部的肌肉,不让那眼中的水滴滴出来,他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江令安还沉浸在楚老的故事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江鼎的变化,叹道:“楚老真的可敬可叹,天下有他,天下快哉,他亦快哉。”
江鼎用掌心擦掉眼尾的泪花,笑道:“要不怎么能教出父亲这么优秀的人,对吧,哈哈哈。”
“老不正经。”
“逆子!!!”
夕阳下,二人的身影被天上柔光拉得老长老长。
二人借着天上柔光,沿着林间小道继续前行。
半时辰后。
江鼎走在林间小道上,看到旁边有个方形石台,伸手拉着江令安走向方形石台,一息后,二人坐在石台上,一左一右,江鼎歪头望向眼前白袍少年,问道:“令安,你知道修炼的意义吗?”江令安回首迎上眼前人的目光,眼中充满侠气,抬起手指指向天穹答道:“与天试比高,成为离阳春风第七任领袖,”接着眨眨眼,垂下眼眸,收回悬在半空的手,笑道:“骗父亲的,现在我只想守护好身边的人,如果连身边的人都守护不了,那么拥有强大的实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看着眼前白袍少年的举动,点头微笑,二息后,回过头望着远处的天边黄昏,轻叹一声道:“对不起,令安,你现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