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通禀后进到殿中,见到殿中身影,先行行礼,
“臣弟参见皇兄,皇兄,臣弟今日前来有一事请求。”
裴瑾修眼皮子没抬一下,已经猜中来人的心思,
“为江静雅。”
裴泽尧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皇兄?”
裴瑾修冷哼一声,“跑到教坊司抢人,你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动静不小,即便他想不知道也难。
裴泽尧一时静默,拿不准对方的话里的意思。
裴瑾修见对方愣着没说话,再次开了口,
“去户部领文书,把人带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裴泽尧一听欣喜,却还是不肯走。
裴瑾修睨了一眼,见人愣着不动,提了句,“还不走?”
“皇兄,还有一事。”
“说。”
“我想娶她。”
不是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裴瑾修静了片刻,抬起头来,视线严肃迫人,
“你知道她的身份吧。”
“知道。”
裴瑾修气得直接把书摔在他脑袋上,
“知道还有此请求?你在想什么?”
裴泽尧笑了笑,将书捡起来,递过去,
“皇兄,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她,奈何我母妃并不得宠,以江家身份定然是看不上我这碌碌无为的皇子,
那时,我想着,即便惹她生气,与她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即便有所关心,也不敢明目张胆,就怕别人笑我痴心妄想,
可现在不一样,这是我唯一可以帮她的机会,
皇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也没什么旁的野心,我只想你恩准我这一次。”
裴瑾修听完一段肺腑之言,起身,从他手上将书接过,提醒,
“她是罪臣之女,你是王爷。”
裴泽尧立刻出声,“臣弟可以不要——”
裴瑾修拧眉打断他的话,“不要说你不要王爷的身份,你没有王爷的身份,便什么都做不了,更护不住她,
再者,父皇尚在,若是让他知道你为了江静雅放弃王爷的身份,你让父皇作何感想?你还要不要给江静雅活路?
还有你的母妃,难道为了一个江静雅,你连你母妃都不顾了?”
裴泽尧一时犯了难,“那……”
他不能不管母妃,却也不忍看到江静雅继续这般生活。
裴瑾修吐口气,“她是罪臣之女,你若要娶她,她只能为侧妃。”
裴泽尧一时失落。
侧妃。
他对江静雅的性情再熟悉不过。
她又岂是愿意做侧妃,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过活的人?
他直起来腰杆,试探问出一句,
“那……臣弟可否不娶正妃?”
裴瑾修没说话,只视线幽幽看过来。
裴泽尧笑了笑,“皇兄,您也是知道的,江静雅这个人脾气还是挺大的,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
裴瑾修懒懒出声,“你自己的王妃,你想娶便娶,不想娶也没人会逼你。”
裴泽尧一喜,这是松口的意思,于是又问,
“那……府中妾室,也是可以没有的是吗?”
就怕皇兄为了指标,随便给他府里塞人。
裴瑾修摆摆手,“那便是你府上的私事了,不必桩桩件件请示朕的旨意。”
言下之意就是,妾室你想娶就娶,不娶也可以,随你心意。
见裴泽尧欣喜,裴瑾修尚有一事提醒,
“你和江静雅的婚事,别太铺张。”
一说到这,裴泽尧垮了肩膀,“是。”
裴瑾修一听这丧气的语调,凝眉,
“只是说不要铺张,没说让你委屈她,一切礼制按规章即可,即便有所增添,也别太过,省得落人口实,招惹是非。”
“多谢皇兄。”
“父皇那里也记得去一趟。”
一说到这儿,裴泽尧有点犯难,
“那……等过些时日,等伤她好些了,我再带她去见父皇吧。”
就是不知道父皇那里,会不会像皇兄这里这么好说话。
裴瑾修一听,简直是把‘恨铁不成钢’写在了脸上。
等伤好了再去?
伤都好了,谁还能看出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