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主那么信任你,让你来掌家,你就是这么做的?”林氏得理不饶人。
她就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贪的人!柳二娘对外标榜自己和大家主一样,清正廉洁,实际呢?连府里的公产都要贪,哼,应该让大家都来看看她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
柳穆清看着自己的叔父,“既然叔父说我隐匿财产,那就请叔父说明白,我到底隐匿了哪一处田产,哪个铺子?”
柳相书胸有成竹,坦然地道,“别的不说,京中的古董铺和长安县的温泉庄子,这两处并没有在这上面吧?”
提起这个,林氏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确认一遍,确实没有。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位于安阳坊的古董铺子每年的收入可是非常可观的,具体的数据她不清楚,但是来府中这么多年,多少都知道些。
还有长安县的温泉庄子,以前每到冬天,大家还一起去泡温泉呢,那处庄子的温泉在整个京城都很有名,环境好,温泉旁边的农田产出也好。
林氏红着眼,柳二娘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还明面上的,暗地里呢?大家都知道家主偏心大房,所以隐匿的钱财肯定更多!
“柳二娘,摸着你的良心,除了你叔父说的这两处,其他的都要拿到明面上来!既然要分家我们就一次性说个清楚,否则的话,这个家谁也别过了!”
林氏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太欺负人了,大家主明面上偏袒就算了,暗地里还搞这些!!!
柳穆清看着眼前的两人,怒极反笑。
“叔父活到这个年纪,真是面子里子什么都不想要了吗?”柳穆清嘲讽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氏恼怒,“你自己做出没脸的事情还有胆说长辈,这就是你京城第一才女的教养吗?”
柳穆清忽然明白为什么林氏和柳穆月为什么总对自己不友好,哪怕祖父还在的时候,她们见到自己面上和和气气的,但转过身的时候,总是对自己嗤之以鼻。
原来是嫉妒,对于柳穆月和林氏而言,自己的出身,才华和被祖父偏爱,都是她们嫉妒的根源。
可自己的才华是整日看书看来的,她练字的手全是茧子,冬天生了冻疮也在坚持练字的是自己!那时候柳穆月每日抱着暖炉嗑着瓜子和林氏聊家常呢,她休息娱乐的时候怎么不嫉妒自己在辛苦练字呢?
她被祖父偏爱,因为自己也将祖父放在心上啊!自她学会针线后,祖父身上的一针一线,冬天的护膝,夏日的香囊,还有每日调理身体的饮品和补汤,哪一样不是自己亲力亲为呢?柳穆月给祖父做过哪怕一针一线的东西吗?
人啊,总是在付出的时候退缩,在获得的时候又拼命了地索取,凭什么呢?
“我的教养好不好,你没资格评判!”柳穆清提醒林氏,她可是跟着祖父长大的,她的教养是祖父的作品,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林氏可以评判,希望她说话有些分寸!
“哼,这个时候知道要脸面,你贪墨府里公产的时候怎么不提这个?”林氏对柳二娘也是嗤之以鼻。
“婶婶来府里的时间晚,但叔父一直生活在府里吧?婶婶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吗?长安县的温泉庄子,在我母亲没有嫁进来的时候,府里有吗?叔父小时候去那里泡过温泉吗?”柳穆清看着柳相书,希望他能有这个记忆和良心!
柳相书听了柳二娘的话一愣,这才想起来,那座温泉庄子并不是府里的公产,而是大嫂的私产。大嫂嫁过来的时候,白家给大嫂的嫁妆!
因为那座庄子的环境非常好,所以冬天的时候,兄长会带大家一起去泡几日温泉,就当是休假。
兄长不在后,白家并没有收回嫁妆,而是将大嫂的嫁妆都转到柳二娘的名下。希望柳二娘在府里能好好地长大。
这么多年,每年都去,所以慢慢地就忘了,此处的温泉庄子并不是府里的,而是柳二娘的私产。
那个古董铺子也是大嫂的嫁妆,现在在二娘的名下。
柳相书的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林氏嫁过来的晚,并不知道这些,平时也接触不到,所以她并不知道。
“叔父,用你的良知给婶婶解释解释,你说的庄子和铺子,到底是谁的,该拿出来分吗?”柳穆清嘲讽地看着自己的叔父。
柳相书在林氏耳边低声解释几句,林氏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坦然道:“白家既然没有收回嫁妆,那这嫁妆便是府里的财产,二娘你既是柳家人,那你的财产也是柳家的,要分家的话,那自然也是要拿出来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