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觉得,疯了的不止慕容静欢,还有何绘泓。
他此刻的眼里猩红,全是疯狂的恨意。
“孩子呢?”柳穆清问。
“哼!”何绘泓冷哼,“大夫说,公主的身体不好,落胎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
齐王妃不知孩子是我的,硬着头皮来找我,让我认下这个孩子,许诺让我重新入朝。
我如今声名狼藉,十几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她们还在利用我!”
何绘泓看着沉默的柳穆清,眼里尽是自嘲,“柳公觉得,我该答应吗?”
柳穆清皱眉,“何先生,我们的合作,仅限于在香积寺,我将自己不在禅房住的事实告知公主。如今,你的事情和我无关,也不必来问我的意见。”
柳穆清起身离开,不管身后的何绘泓是什么样的表情,眼里有多落寞,或是多疯狂。
离开后的柳穆清径直去了三楼,慕容翧已然等候多时。
“去见了何绘泓?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开心?”慕容翧挑眉。
柳穆清的情绪很稳定,很少见她沉着脸的时候。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个人如果疯起来,能让整个世界为他陪葬。”柳穆清不想谈何绘泓。
慕容静欢有今天的遭遇是她应该有的下场,可她内心深处总有一丝丝的不忍,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对罪恶良善的人。
她也不能替司棋原谅她。
“慈济堂之前有一批人进了东宫,目前都不是要紧的地方,所以带出来的消息有限。”柳穆清开口。
“但进入高府的人收获不小。高世子久病不愈,引起皇后的怀疑,已经派人去高府专门看高世子,高夫人收手了。但是关于十几年前的案子,恐怕我的这些人还接触不到。”柳穆清解释。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这两日。”慕容翧宽慰。
“而且,皇上派去泉州的钦差很快会回京。太子一倒,高家也保不住。”慕容翧解释。
柳穆清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慕容翧的计划,可总觉得太子的事情最近有些异常顺利,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件事,而他们,都是这只无形之手的棋子。
“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慕容翧看懂柳穆清的纠结。
“嗯,总觉得我们是别人的棋子一样。”柳穆清坦诚。
“唉~”一直闭目养神的燕云鹤突然开口,“大皇子也是这样感觉的,你们……真是心有灵犀!”
柳穆清无语,瞪了燕云鹤一眼。
慕容翧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耿淮胜还是没招吗?”柳穆清问。
“没有,白家军出来的人,嘴都硬得很。”燕云鹤解释。
慕容翧皱眉,似是不满意燕云鹤的说法。
白家,怎么说都是慕容翧的外祖家,尽管燕云鹤话里称赞的意思大于贬义,慕容翧还是皱眉。
……
柳穆清回府,刚下马车,柳相书夫妇铁青着脸上门,“你去哪里了?你让你的小丫鬟引开我们,是不是单独去见燕世子?”
柳穆清都要气笑了,她去哪里关他们夫妇什么事?张口闭口燕世子,就好像燕世子能看上柳穆月一般。
“二娘,不会是你看上燕世子了吧?”林氏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柳穆清,“你这么做可不对!那是穆月先看上的人,你怎么能抢姐姐的婚事?”
柳相书听了林氏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就说嘛,怎么柳穆清不愿意帮柳穆月说话,合着她自己有小心思呢!
柳相书的脸色很难看,肯定是自己上次和柳穆清谈话点醒她,让她知道燕世子是不错的选择!
“柳二娘,过去的事情不提,你觊觎柳穆月的亲事,这可不行!你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当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柳相书觉得,事到如今,柳穆清做出这样的事情,丝毫不用给她留脸面。
“白远!将人赶出去!他们两个下次还能出现在我眼前,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白远眉头一皱,拔剑对着柳相书就砍。
回大皇子府不难,难的是大皇子府的家法处置!
他如果因为办事不力被柳二娘退货,别说大皇子府的家法他能不能熬过去,即便熬过去,他也没脸混了!
白远气势一出,柳相书和林氏脸都白了,柳穆清来真的!
夫妻两个谁也顾不上谁,先跑为敬。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