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不戳。”
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区,一切都很新,绿化带中精心维护的植被被雨水渲染,让这里更像一个度假酒店。
小区的布置和我们家所在的那个相比现代不少,住在这里一定会很惬意。儿童乐园的设施上还密布着水珠,但是小孩子们不顾这些,仍旧在上面欢笑。
怎么一下子事情的复杂程度就升级了?今天我从未准备韩毕月会毫无征兆突然出现。
“嘿,去哪?”刘翕源突然重重地将我拉住,我们两人都差点摔倒。
“我长得这么像路人?”是韩毕月的声音。
“啊没没没,刚才真没看见……”我赶紧小跑回他们那里,同时仍在感慨今天上午的经历太离奇,转折太多太快,“额对了……没……没什么。”
“你们早上打了疫苗了是吗?”韩毕月无心问道。
“对啊,幸好遇到刘翕源了,不然现在我还在排队。”
“我就是看人太多了,下午和我爸一起去打。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
“没什么,就是原来的。”
对于偶遇刘翕源进而见到韩毕月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刚才我专门为此还洗了个澡。”她漫无目的地说着,“不是说三天不能洗澡吗。”
“还有三天不能吃饭,三天不能喝水,三天不能……”
“牛B。”韩毕月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那个雨,有点大了啊。”刘翕源带头跑了起来,我们也赶忙手忙脚乱地跟上。
“我爸有把小伞,”韩毕月语度跟着变得急促,用手遮在头上,“但是他好像已经出去了。”
“我伞坏了,头掉了。”气喘吁吁地说完,我发现他们好像都没有在听我。
慌张之中,我们又出了小区门,与大人们会见拿到伞后才得以放慢动作。
吃午饭的小饭馆,就位于我们原来的教室窗户正对的、可以看丁达尔效应的斜坡上。坑坑洼洼的路上全是小水坑,进餐馆后我们上到二楼,发现这地方被遮天蔽日的工地环抱。
点菜的任务交给韩叔叔,“韩老大”可不是浪得虚名。今天我们三个人的主要话题还是《我的世界》;其次作为经历过中考的人,我自然也被追问了很多。
刘翕源坐在我们中间,饭局上负责驱动桌子中央的玻璃转盘,我们提前吃完后,他负责带我们四处乱转,飞扑克牌直到满头大汗。
这种独栋小楼改造的餐厅,视野方面没得说,可以360度无死角地体验如座井底的风光。
餐厅一层是卖牛肉的,不可避免有些苍蝇,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提出的(不是我),反正我们就是找了个矿泉水瓶子去罩停在墙上的苍蝇,还真抓住了一只,交由刘翕源保管,听说他还想带回家。
再次上楼,已是半个小时过去,外面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大人们还在围绕我中考估分估低20分的光荣事迹高谈阔论,见我们来了,看了一眼时间,说该走了。
虽然我内心很不希望这来之不易的相聚草草结束,还是只能假装心无波澜。
本来以为要再等一个学期才能再见韩毕月,今天这如此短暂的午餐已经成全了我的期待,但心愿既然已经成真,我便不想再度陷入一段新的期待。
但是,我更不能表现出来。
那好吧,是该走了。
小雨飘飘,薄雾蒙蒙,我和刘翕源再次共用一把伞,而韩毕月和韩叔叔一把伞,与我们相隔老远,与我和他的妈妈们的另外两把伞一道,连成一条线,慢步返回。
就此结束,下学期见?
挺难过的,原因与以前相同:我不想等那么久。
由于两个人用同一把伞,我们的行走磕磕绊绊。韩毕月本来在我们后面,也逐渐走到与我们并排。关心了一下刘翕源手中瓶子里的苍蝇后,韩叔叔带着她超过了我们,走在最前头。
过马路了,离他们回家只有百米之遥。
“那好吧,再见了!”韩叔叔过路后首先站定。
“本来还想说下午就组织他们三个去玩一下的,但是不是毕月要打疫苗吗,那就算了。”张阿姨笑盈盈地将我们送到公交站,“那么下次了啊!”
“下次,我想看看你的苍蝇还在不在。”韩毕月拍着刘翕源的肩膀,“其实我挺希望看到它安好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韩叔叔的笑声很有大佬风范,我突然觉得这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那拜拜了!”张阿姨点点头。
“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