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更孤独,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志趣相投的人,或许是因为曾经遇到过、最近会见过相见恨晚的杨总,从此选择变得太过挑剔。
我的新同桌范瀛泽,是我原来那个同桌私调座位换过来的。
她性格挺有趣的,是班级前十的女生。保定人,也可以算作是老乡。除了上课睡睡觉,其他方面都挺优秀。
晚自习时,她偷偷用蓝牙耳机听歌,会分享其中一半给我。这起码能使我感到安慰,说明还有个同桌值得说说话。
我觉得她对于音乐的的喜好比较符合我的审美,虽然每次听到的就那么几首,似乎她的MP3中没多少歌。看起来,她和我一样爱好精挑细选。因此对我而言,天天重复地听,也并无大碍。但后来我偶然发现,她平时自己听的歌根本不是我们一起听的那些,从此她的形象变得更有趣了。
第二次月考以后,相比于第一次的年级排名七十多,我对于高中重又充满信心: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心态学了一个多月,就进步了30多名,现在年级排38,奈何实验班卷狗实在太多。
我觉得我的班级地位将就此发生飞跃,但它的实现最终还是靠我的兴趣爱好。
我没有加入三中摄影社,因为我觉得在那里面,咸鱼太多,就连他们的宣传海报底图都没水平,加进去掉价。但后来,社长亲自写信送到我桌上请我参与他们的活动,我着实被震惊,这也引发了八班中很多人的关注,足够我沾沾自喜很久了;
我也没有把相机带去过学校,但杨总在他那个高中写作文说我“锋芒毕露”,看样子果真发生了。我在兰君新城拍摄的高铁交会曾经投稿在三中摄影大赛网站,现在不知被谁翻出来,挂到了校园网C位上,署名是“蛙林公社”。出人意料的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蛙林公社”是谁。
在一次生涯规划课游戏中,我们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到五张任意同学对自己的评价。在我的这些评价中,我看到了两条“摄影大佬”。
现在班里有人想买相机,竟然会来咨询我,谁又知道,我也是靠手机起家的呢?
其中一个前来咨询的是汪承己,美术社主力,估计汪承知道了都会流泪。
他坐在赵雨湾前排,与赵雨湾关系很好,喊她“弯哥”,后来全班都直呼这一绰号了。在他的协助下,我加到了赵雨湾的微信,但是加了以后什么都不聊。
这处境,比初一惨多了。就算尹爹提醒过,高中所有人都忙于学习,友情的发展一定不会像初中这么顺利,这也不是我意料之内的结果。
现在,我终于明确地知道,自己错过了交朋友的最佳时机。
晚上也经常是一个人吃饭。赵雨湾她妈妈本来在楼兰校区教政治,现在调到轩敞来教初三,于是赵雨湾便得到了教职工子女补贴,每天去三楼教师食堂吃,从不下来接地气。
当然了,就算她会下来,我也不指望她会和我一起吃饭。
晚饭后,我独自走向教室,但发现时间尚早,便转入校园中心的一条小石板路。
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好好游览过“交河雅韵”,今天便重回这里看一看。与三年前相比,这座人造戈壁绿洲丝毫未变。夏天时我总嫌弃这里的枝叶杂乱无章,既无冲击力也无意境。而现在,枯叶飘零,满目萧疏中反而多了些层次感。
小径前方有阳光,我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想到今天晚自习考数学,心中的轻闲便丝毫不剩了。我的各科学习都在慢慢地进步,唯独数学,似乎每次周考都会掉个几名。
几只珍珠鸡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睡在路中间。我也就看了它们一眼,绕道过去,自顾自前行。
终于,我来到光下。回头望去,夕阳悬在破晓台之巅,它的光被薄薄的扬尘映出淡淡的粉红色。
柔和的夕阳?陈子?我突然联想到了他,这第一个带我观赏太阳的人。
毫无疑问,我紧接着联想到了《第二银河》,我早就删了,因为陈子也不玩了。遇见范邹星后不久,他便被《使命召唤》手游吸引了去。
我继续赶路,发现石径旁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枫叶。我蹲下,在地上挑选了几片最完美的,它们呈现纯净的西瓜红。我拿着它,对着阳光,欣赏阳光穿透红叶,这才注意到头顶。在我的上方,便是这枫叶的出处:几株不起眼的红枫,却因枝干间挂满令人惊叹的粉红色枫叶,神奇而脱俗……
不用多说,和某一天我与陈子在地铁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次坐地铁,刚好是一年以前,也就相当于是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