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金色的小鸟从葡萄叶丛里惊得四飞五散,入秋了,最后一批的葡萄也依照原计划要在这个星期天采摘了。
漠枭停下手里的活儿,慢慢地下了高脚架。肚子越来越大了,才五个月的身孕却像十月临盆了,飞鲁斯原来的老管家老了,漠枭自己另请了数十名年轻人,这庄园的原主人因为要到英国继承叔父庞大的遗产了,所以连带着庄园旁边不远的别墅也便宜地卖给了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
其实葡萄酒庄里也有无数的木屋、烤肉店和休闲馆,漠枭白天在田地里干活,累了,就在庄园里休息。这几天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坐在别墅花园里的秋千摇椅上,编制着婴儿袜子,蝴蝶在花朵里亲吻着甜甜的蜜汁,她这幢别墅里到处都是花草。
是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她只知道无论她要买多昂贵的东西,她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是永远也刷不完提不完的。哪怕是要买下一个小国家来做王后,她也有这个钱。无法拥有爱情,她却拥有了无尽的金钱,不是吗?撇开一切,她现在快要当母亲了,尽管那个女人享受着一切幸福,但是她还无法拥有那个男人的骨肉,想到这,漠枭笑了,右脸颊的小酒窝令她看起来是如此甜美迷人,怀孕中的女人是最幸福最美丽的,一点也没错。
谁记住了谁?谁却忘记了谁?时间是那么短暂,回忆却是那么漫长,所有的物是人非又有谁肯来承担?时间老了我们,却没有老了记忆,它依旧是那么的年轻鲜活。
闭上眼睛,漠枭睡着了,暖暖柔柔的风吹在身上,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羊毛毯,二十五岁女人的皮肤还是如此娇嫩白皙如婴儿般,她的头发很长,染成金栗色的大波浪长及腰际,她穿着一件镶满蕾丝花边的V领雪纺连衣裙,脖子带着一条简单却不失品味的钻石项链,吊坠是一颗血红色的宝石,专门去了西班牙皇家御用的珠宝设计沙龙做的。她的眼睛总是迷离的,长长的睫毛倔强地翘着,漠枭有着典型的东方女人瓜子脸,她不是个倾国倾城胜莫愁般的女人,鼻子高挺,右鼻翼边还有一颗很小很淡的痣,樱桃小嘴也可以来形容她。她不是美得让人无法忘记的女人,她的美丽甚至是不起眼到可以被忽略忘记的,只有她167公分的身高让她在高个子的外国世界里还不至于像只蚂蚁。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舔着她熟睡的脸,树上的鸟儿跳来跳去的身影被西下的夕阳投影在她的脸上。
“漠枭!嘿!看看,你又在偷懒了!孕妇应该多点走动,不应该老是偷懒赖在椅子上,来!看看我可怜的舅舅写给你的信,为什么不嫁给他呢?你这个可恨的中国女人,掳走了西班牙王储的心,却又无情地抛弃。”蒂娜咬着刚摘下来的黑葡萄,胡乱地吐着籽儿,扔过来一封信件,“既然他已经对外宣布了你的身份,为何不顺势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光辉灿烂的名分呢?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未来的王后,我只是想你成为我的舅妈,有舅舅来爱你来照顾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枭,你知道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蒂娜把头趴在漠枭的双腿上,握着她冰冷的手,“你知道的,我最疼爱的也是你,我想你幸福,纵然你不曾提及过你的身世和过去,那不重要,你值得拥有天下最温暖的幸福。”漠枭抚摸着蒂娜金色的卷发,想起那个英俊年轻的储君,不禁嘴角露出了微笑,心里暖暖的。
那天,她和蒂娜到了西班牙,一下飞机,她就和蒂娜直奔地产公司去了。她看都没看价钱就买下了一套三层的花房别墅,两千平方米的房子面积,外加100公顷的葡萄庄园,漠枭喜欢这套房子的花园,花花草草的,对于它的面积到底有多大,她是个没有数学头脑的人,对数字永远没有概念,只知道很大很大,就是站在别墅的楼顶也看不到围墙和外面的大门口。花园中央有个巨大的喷池,可以散出各样各样的水花,应该说她心里还是怀念那个巨大的意大利式喷水池,所以一看见这套房子的喷水池,她就买下了。虽然这个不是水晶做的,还是很相像,不是吗?
漠枭和蒂娜坐在草地上,吃着烧烤。
“我在巴厘岛旅行的时候,在SAYANTERRACE的豪华派对上也这样烧烤呢!那时候我还遇见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把我从巴厘岛带到了意大利,带到他的城堡里,在我以为我这只丑小鸭幸运地以为要做他的王后的时候,却发觉我原来就是一个小丑,我异想天开,他宠我,溺爱我,恨不得给我一切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是因为我姓漠,与那个叫莫愁的女人姓氏相似,那里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爱背后讥笑我这个丑陋的女人,竟然想代替莫愁的位置……”漠枭把酒杯里的红酒灌进嘴里的时候,眼泪流了出来,她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