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群里,当她对着米歇尔圣教堂发呆的时候,他竟然在他辽阔的古堡里为她修建了另外一个米歇尔圣教堂。她夏天特别嗜睡,他为她定制了巨大的圆形水晶床。
(回家)
在香港最大的车行里,她给两个弟弟选购了几辆车子。最后坐在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里,他偏爱银灰色的车子。
漠枭结了帐,把车子开出车行,一路上人马车龙的,人来人往,忽然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到了香港这个城市里来了。香港是个充满奇迹的地方,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发生。购置了一大批衣物和饰物以及送人的礼物,没有作多余的停留,她直接开着车上了粤港高速快线。
儿童是那么千方百计地需要提高增强记忆力,籍着可以来记住更多的东西,而成年人是那么需要减退记忆力,来忘记一切想忘记的事情。孩子,妈妈选择了你,是不是对的?把对一个男人的想念全部延续在你身上,到底是不是对的?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你会不会觉得快乐?
加大油门,车子像飞起来一般向前飞驰而去!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继续下去,漠枭在心里对自己说。
车子在收费站前停住了,漠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拿出在撒哈拉的摊档上买的古铜色酒壶,仰头便喝了一口,很久以前她是个只喝一小口啤酒就会醉倒的人,现在已经习惯了酒不离身。自从那一晚彻彻底底地沉醉了一次之后,她就不会醉了,现实是如此的真实着,并且长满了青苔。
过了这个收费站就是家了,漠枭忽然惶恐起来,自己对于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竟是如此陌生,道路上车子往来川流不息,都是赶回家过大年的人们。他们的脸上都是充满喜悦快乐激动地神色,即使是挤在长途客车里的落魄汉脸上也是显露着团圆的希望,触目所及都是赶年的人。
站在家门外,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很困难挤出那句“爸妈,我回来了”,拎着包包呆呆地站着,双脚不知道如何挪动。
“小心!别跑太快,这孩子,都给你们给惯野了!就跟他姨妈一个样!”妈妈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里面是一阵阵的孩童清脆笑声。
漠枭的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所有的一切辛酸就在妈妈的声音里梗塞了在喉咙。
突然一双胖胖的小手抱住了她的脚,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格格地朝她笑着。
“让我抓住了,非得打得屁股开花不可!小兔崽子!”妹妹漠雯的声音随后飘出来,接着妈妈和妹妹跑了出来。
老了,妈妈老了很多,记得两年前她的头发依然是茂盛乌黑的,现在两鬓都已经斑白了。比以前更消瘦了,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把大姨妈的娃娃弄脏了,她回来非揭了你的皮不可!”妈妈着急的叫着。
漠雯像见了鬼似的尖叫着“已经回来了!”
屋子里的一大群人都跑了出来,爸爸,弟弟,祖母,叔伯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脸上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喜。
妈妈早已把她抱在怀里呼天抢地地哭起来。妹妹漠雯也抱着她和妈妈一起哭起来,顿时,这个院里大人、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从小她一不开心就爱耍性子搞离家出走。这次旅行社跟她失去了联系后,她竟然失踪了两年,杳无音信。当她看到爸爸转身走到屋角抹掉眼角的泪水时,她知道爸爸已经原谅了她。家人用最朴实的亲情温暖了这个身心疲惫的女儿。
(寂寞如烟)
天气冷,桌面上满满的都是酒,她拿起一瓶XO,掀开盖子喝起来,嗯,不错,但是她还是怀念自己藏在地下酒窖的红酒,那是她自己亲手酿的。
在白天鹅宾馆里,一班中学时代的老同学们轮番敬酒嬉闹,看起来大家都像个孩子般,在这个最年老的集体里,彼此都不知不觉加以了太多的掩饰。漠枭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不已,当苏一像个孩子般抱着她亲的时候,她才感觉心里稍微温暖了。
原来再深刻再真实的爱情都会在时间的提炼下出现最残缺的渣儿,她觉得世界真的很荒唐很荒谬,什么都会以最奇迹的面目发生。
在她走进白天鹅的时候,她看见了自己多年以前的男朋友正在体贴地为一个叫玲的女同学夹菜,那个女孩穿着很时髦,很精致地打扮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有着一米七五的模特身材,此时正像只漂亮的小鸟正依偎在他的肩膀,笑得如花甜蜜灿烂,又一个憧憬着嫁入豪门的如花女子。
她想起了这个男人很温柔很体贴脾气很好,曾经爱自己胜过爱他自己,会坐上汽车千里相送地追着自己的火车,会温柔地用纸巾耐心地抹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