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满足他。”
“你的意思是让他等死?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你冷静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对晓阳的病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我建议你们出院,换个对病人有利的环境,让病人该吃吃,该喝喝,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这样,或许他还能多留些日子。”
此时的上官婉秋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她的天要塌了,她最后那么一丝希望也被抹灭了,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子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儿来,她就开始哭,她咬着手腕儿,压抑着哭声,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打湿了她的脸,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爱的人从她身边夺走,她恨,她好恨,为什么她珍惜的就那么难拥有?可怜的晓阳啊,他还那么年轻,老天爷,你怎么忍心,夺去他的生命?如果可以,婉秋宁可拿自己的命去换晓阳的命,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想象,没了晓阳,她要怎么活?
痛快地发泄了一番,婉秋害怕晓阳醒了看不见自己,赶忙擦干眼泪,往病房走去。
婉秋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晓阳已经醒了,婉秋立刻伪装上笑容,扶晓阳坐了起来,在他后背垫上靠枕。
“婉秋。”
“恩?”
“我能求你件事吗?”
“有什么事就说呗,还求什么呀。”
“咱不笑了成吗?你眼圈儿通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被你看出来了。”说着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下来,但她还在笑,笑着落泪,看得龙晓阳心疼的揪在了一起。他伸出颤抖的手拉过婉秋的手,婉秋在他床边坐下来,泪汪汪的注视着他。把边上病床的人看得也在心酸陪泪,那个病人是被龙晓阳感动的。他见过失望,恐惧,发脾气,绝望的病人。见过,被别人安慰的病人,却没有见过像龙晓阳这样乐观,想得开,反过来安慰别人的病人。他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婉秋。”
“怎么了?”她抬起泪眼痛苦的望着他。
“我们回家吧,我把想做的事都做一遍,把想过的日子好好过上一次。”
婉秋深深地望着晓阳,点头同意了。
“你们这是要出院啦?”那个病人疑惑的望着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回家,把最后的这点时光过得精彩点。”龙晓阳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那……”他还想说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上官婉秋看他的眼神里有责备的味道,他下意识地一捂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龙晓阳和上官婉秋回到家里,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无视病魔,无视心底的恐惧,他们努力地想要营造出幸福快乐,暖意洋洋的家的氛围。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一起洗菜做饭,一起在阳台上看书晒太阳,一起去公园呼吸新鲜空气,他们拥有那么多的幸福瞬间,在他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她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他为她绑起散落的头发,她轻描他的浓眉,他轻点她的鼻尖,她为他采撷草地里的野花,他给她戴上狗尾巴草编成的戒指。这样的幸福,令人羡慕。可是幸福的瞬间太过短暂,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着,医生开的药越来越不管用,晓阳日渐消瘦,瘦得骇人,他咳血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婉秋给他准备了五十条手帕,现在只剩下一半儿不到了。另外,晓阳的肩部和腹部也开始了不同程度的疼痛,他常常半夜被疼醒,蜷缩着身子,咬牙挺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婉秋看着晓阳倍受疾病的折磨,心疼地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无数次地咒骂苍天,怨恨老天爷不长眼,为什么要让她的晓阳忍受这样的煎熬,咒骂完了,埋怨过后,她又开始后悔,诚心地道歉,祈祷,祈祷上天让龙晓阳少受些苦,少遭些罪。婉秋这样的心理过程,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搞得她快变成一个神经病了。
最近,婉秋发现晓阳在洗手间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一次更过分,他在洗手间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婉秋去敲门晓阳也不应,门又给他反锁上了,婉秋慌了,她害怕晓阳在里边儿会出什么事,她当下来不及多想,赶紧到工具箱找了把锤子,一下一下砸着门锁,足足砸了二十几下,终于给砸开了,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婉秋惊呆了,只见晓阳裤子都没有提,狼狈地倒在地上,而马桶里,马桶四周,到处都是红色的血水,就连晓阳的大腿上也满是血渍,婉秋吓得大张着嘴,想叫却又发不出声,她现在脑子都是木的,思维已经支配不了她的行动了,她完全是下意识地,依靠本能地,把晓阳从洗手间拖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探晓阳的鼻息,在那一刻,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