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她爆发了,她放声大哭”晓阳—你不要我了,晓阳—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晓阳,我的晓阳啊。晓阳—你给我回来呀,晓阳—”婉秋声声撕裂人心肺的哭喊,没能感动苍天,老天爷没有把晓阳还给她。
这时,叶书平抱着晓阳的骨灰盒进来。”上官姐,对不起,本想让你最后再看一眼晓阳,但是,没时间了,晓阳的尸体已经腐烂,不能再耽搁了。我就大胆的做了主。”叶书平哀哀地说着,把龙晓阳的骨灰盒递到婉秋的手上。
这是死别后的重逢,上官婉秋看着龙晓阳的骨灰盒,有着万箭穿心的痛。这里面装载的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只是她再也不能握一次他的手,他也不能为她擦拭眼角的泪。
芙蓉面,临水照花,一时起蜂蝶乱。
爽性柔肠言善辩,已把心事暗断。
长亭路,风舞柳丝乱,尽抚佳人面。
小楼幽静,玉指轻抚弦,声声魂欲断。
春华逝,东风尽摧纤月,忽而琴箫声断。
梨园又闻莺声暖,混不似旧时颜。
小轩静,长夜梦交欢,莫非魂来见?!
“让我抱着你,就算你已成灰烬,仍是我魂里梦里相思的亲人!”
婉秋抱着晓阳的骨灰盒,紧闭着双眼,流着滚滚的泪水,忍受着巨大的丧失之痛苦,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眸没有了光泽,她的眼泪流干了。晓阳生前说过要她好好地活着,好好替他活着。“晓阳,我在这儿呢,你冷吗?来披上姐的衣服。”她把披肩扯下一半缠绕在骨灰盒上。“晓阳,我们回家吧。晓阳,姐姐抱着你呢,别怕。姐姐在呢。”
“叶书平,我们带晓阳回家吧。”
她和叶书平带着晓阳的骨灰坐飞机回到了北京。她打了一辆车,坐在司机旁边,胸前抱着龙晓阳的骨灰盒,把脸贴在上面。歪着头愣愣的看着司机,仿佛那个司机就是她的晓阳,她冲着司机笑着,司机被她笑懵了,她明明抱着骨灰盒,竟然笑的出来。司机不再看她,只顾自己开车,到了地方也没收她钱,她抱着晓阳的骨灰神情恍惚的直径地下车走人了。
她边走边叨唠着:“晓阳,我们回来了。快到家了,来,我给你开门,平日里是你给我开门。这回让姐给你开门吧。”她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那幅牡丹图,晓阳笑着从那幅图里走了出来,“婉秋,你累了吧。”她刚一伸手,晓阳不见了。她把他的骨灰盒放在她的床头枕头边。默默的看着“哦,”她想起来了什么,起身去找,她在他的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一盒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她学着他的样子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呛得她连连咳嗽。她把烟拿到他的骨灰盒前:“晓阳,你想抽烟了吧,你抽烟的样子好酷,眯着眼睛,头一歪,吐着烟圈。你不用为了我戒烟。快吸呀,一会儿灭了。”她把烟放在一个小盘里,把小盘放在骨灰盒上面。她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她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办公桌,晓阳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向她走来。抱着她,他在吻她。她伸出手去搂他。他又不见了,她站起来找他“晓阳,你又在和我玩捉迷藏,你出来,别让我着急好不好。晓阳,”她来到厨房,看见晓阳在切菜,见她来了,他抬起头笑着看着她,“别看我,小心点,”话还没落音,就见晓阳把手切破了,她赶忙上前去抓他的手,晓阳不见了。“咦,怪了,我的晓阳呢?晓阳,晓阳。”
“铃…”
“喂,晓阳吗?你上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上官姐。晓阳走了。”叶书平在电话里颤着音。
“你瞎说,刚才,晓阳还在厨房切菜呢,把手切破了,我正想给他包上。”
“上官姐。上官姐,晓阳真的走了。”
婉秋挂了电话。打开饮水机,把紫砂壶清洗干净,把大红袍和龙井混合一起,这是她和晓阳最爱喝的。不一会儿水开了,她沏上茶,愣愣地坐在茶桌前,她仿佛听到洗手间里晓阳的声音。“婉秋,拿点纸来。”她赶忙把手纸送到洗手间。晓阳正坐在便池上冲她笑。“哦,瞧我这记性,我又忘记放手纸了。”她一伸手,晓阳又不见了。
“晓阳,晓阳,你在哪里?”她凄惨地叫着。她把家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包括衣柜门。她的晓阳没有了。她转回到卧室。一眼看到晓阳的骨灰盒,她把它抱在怀里,这回谁也别想把她的晓阳抢走。她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晓阳,你出来吧。晓阳,你出来啊,晓阳,我的晓阳。”她撕心裂肺地叫着。她抱着晓阳的骨灰盒渐渐的睡着了。“晓阳,你又到哪里去了,我等你吃饭呢,你不回来,我不吃饭”
“怎么又不听话了,等我回来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