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腻了。
他就像是流连花丛数年的浪子,那些茂盛美艳的花朵他已不愿意欣赏,专挑清新淡雅的那朵摘。
沙发离茶几有点距离,周鸢干脆从沙发上挪开蹲在了茶几旁,手机放在桌子上,一边回室友的消息一边喝茶。
俩人都没说话,房间没拉窗帘,玻璃上倒出两个身影。
周鸢穿了一件灰白色卫衣蜷缩在茶几旁,头发散着,侧脸骨相立体,优美的线条美的像幅画。
裴邺一身黑,胳膊撑着脑袋,懒懒散散的靠着沙发安静看她。
她头发被卫衣的静电带飞一绺,裴邺俯身顺手将那一绺头发压下去。
周鸢微微一顿,回头看他,四目相对依旧没说话。
半晌,她脚麻了,可又格外喜欢这个姿势,于是就干脆坐在了地毯上,裴邺的脚就在她屁股底下,她不小心压着他的脚坐了上去。
她急忙挪开。
结果,又压上?
周鸢回头,裴邺挑了挑眉一笑。
后来,她就这么压着他脚坐了很长时间。
为了打发时间,开了电视。
看的是纪录片【动物世界】,这一期讲的是海底生物八爪章鱼。
温柔舒缓的旁白,温馨暖黄的灯光以及温暖舒适的房间,环境太舒服总是让人很容易昏昏欲睡。
裴邺似乎也困了,规规矩矩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俩人暖烘烘的窝在沙发里。
第50章 跟我说句好听的
周鸢是被手机吵醒的,她以为是自已设置的闹钟,结果不是。
是一个电话。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就闭着眼睛接了。
电话一接通,猝不及防的一阵哭声,低沉压抑。可在寂静的夜里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助,让人不禁想要为他抹去眼中的泪水,想要安慰安慰他。
周鸢立刻醒了,内心复杂,也迟钝地僵了数秒。
缠在她身上的手,不满地动了动。
周鸢先一步预料到裴邺可能要骂人,急忙把电话挂了。
果然,裴邺很不高兴,也很毒舌:“家里死人了,大晚上哭丧。”
他的话很难听,周鸢没有理会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睡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裴邺抱上了床,俩人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还盖了一层薄被,周鸢身上出了汗,热的浑身躁。
而且,北京的冬天太干了,干的嗓子发疼发痒。
裴邺没有追问电话里的人是谁,可能他自已也猜得到。
周鸢也没解释。
他只是很明显的表示他很不高兴,阴沉沉冷着脸去拿了两瓶水,周鸢接过一瓶喝了几口。
周鸢想走了,但看他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一眼不看她,面容冰冷坚硬。
“嘛去?”
她刚走到卧室门口,听到他清冷的声音问她。
周鸢说:“回学校。”
裴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直接把门关上。
俩人面对面,周鸢被他逼到墙角,裴邺低头半笑不笑的声音说:“你是不是石头做的,看不出来我在生气。”
周鸢的话简直就是在老虎嘴上捋胡须,她说:“你哪天不生气。”
裴邺目光沉沉看着她,下意识的慨叹一声:“是啊,你本事挺大。”
然后一副不把你修理服,我就不姓裴的气势,将她直接扛起,大步走向床。
裴邺先将人压在床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接着大发慈悲地说:“跟我说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周鸢动了动胳膊,他跟着使了劲儿,压得死死的。
“别动。”
周鸢放弃抵抗,看着他问:“什么好听的?”
裴邺嘴角勾起笑,凝视她:“也不是没恋爱经验啊,这还要人教?”
周鸢想说,对着你说不出来。
想想算了,自讨苦吃。
她装傻认真地说:“我谈恋爱不说好听的。”
裴邺上扬着声音哦了一声:“那说什么?盖着棉被探讨哲学思想?”
周鸢真是被他气笑了,想忍可还是忍不住,歪过头抿起唇。
“问你话呢。”裴邺假装严肃:“嬉皮笑脸笑什么?”
周鸢转回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三句话没一句正经的,就想着把女孩往家里拐,往床上拐。”
裴邺不但不恼,还给她补充了补充:“我还往酒店拐,往车里拐,这才哪到哪。”
周鸢平静:“是吗?要不说你裴公子风流呢。”
“......哪跟哪啊。”他反倒笑了。
周鸢恼羞成怒推他,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