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声响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女子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我坐的这边角度望过去,柔白的脖子弯成道优美的曲线,与她的红衣正好映衬成辉。
莫孤烟在我身边坐下来,那边椅子不是还有很多,你作甚挨我这么近,我嘴皮子动动未来得及张嘴,许箬荇过来说一声,“借过。”直接坐在我们两个中间。
这一下才好,凳子坐满,谁都不再挤着谁。
“她要弄到几时。”
“不知道。”许箬荇老老实实回答我。
“我们一大早来,难不成要坐到天黑。”
“也有这个可能。”
“你早说是这样,我完全可以先去做些其他事情。”莫孤烟跟着我们也同样压低了嗓子,大家好似都不想惊动眼前这个专心致志的大师。
“你现在也可以走,没人拦着。”我对他的态度也用不着太客气。
“你!”莫孤烟差点没从长条凳上跳起来。
“好了。”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清澄见底,仿佛才见了我们三个,指着许箬荇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许箬荇苦笑道:“我不是一大早就来了,你让我们坐着等,我们便坐着等,等到太阳直晒,临近中午,你才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轻轻一笑,目光潋滟地转过来又看着我:“这位又是?”
“我表妹。”许箬荇这会儿打的都是亲情牌,那些个在县衙门的头衔一个没提,“另一位是从都城来的小莫。”
莫孤烟扬一扬眉毛,好似在问,怎么你倒这般叫我。
那女子好似都听进去,而且都相信了,笑得欢快:“原来这个就是小蜻蜓,都长成这么大的姑娘家。”
这话听着怪怪,我看她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怎么谈吐间,我和她像是差了一个辈分,恐怕还不止一个辈。
她还替我们三个斟了热茶出来,走近我的时候道:“小蜻蜓可是染了风寒,鼻尖红通通的,你这个手段高明的,怎么也不给她治一治。”
待每人手里都捧个热乎的茶杯。
“我的名字叫舒眉,夫家姓费,所以大家一般都叫我费家娘子。”她盈盈地笑,“看我这屋里乱的,能挤下你们三个不容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明说吧,我自来不喜欢敷敷衍衍,转弯抹角的那一套。”
许箬荇喝下一口才道:“我们只是想来问一问梨花暴雨针。”
费家娘子脸色大变,指尖对着门口,遥遥一挥:“你们出去。”
索性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一口茶正含在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箬荇截然不在意,只将那唯一的一枚针取出,放在桌上,再不做声。
“有人用这个来伤你?”她压根没有去看那根针,好似多看一眼,那针就扎进她的眼里,扎在她的心口,永世都再拔不出来一般。
“是。”许箬荇这次只用了一个字来答她。
第22章 明知故问的谎言
费家娘子直接用手指去取针,我惊叫起来:“针上有毒。”
她却笑了:“小蜻蜓,心地真是良善,这点毒伤不到我。”
可许箬荇明明说的剧毒,连莫孤烟都没有敢轻易去碰触,她怎么这般悠哉地拿在手里,她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将细针放下,将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指尖离我怕很近,光线下,皮肤上仿佛起着一点一点的小疙瘩,半透明状附着其上,我侧过头来想一想:“你戴了非常非常薄的手套吧。”所以才压根不用理会细针上的剧毒,因为接触不到皮肤,自然是不会中毒的
“是呵。”像第二层皮肤紧紧地贴住,不知是何种材料做的,应该也是难得的物品,她将手收了回去道:“针是我这里的,毒却不是,你应该知晓梨花暴雨针威力巨大,若非是事先有了准备,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不必再费了心思替针上下毒,真正是多此一举,真可惜是的是即便加了剧毒,你还是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毫发无伤。”
“告诉我,你把暗器给了谁。”许箬荇不想再拖延下去,直接发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许箬荇冷冷地再问一次。
“我的确不知,这东西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制造地出,先夫在世时,也曾经流传出去几个,后来又通过种种渠道将空匣子再次送了回来,数字一直精准没有差错,这是最后一个,十天前,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