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王失笑道:“我才说了,不用随意行礼,怎么你倒行得更大了。”
“王方才许了十九一个口头的念想,十九心中也确实有件想办而不得办的事情,本来没有办法寻不着开口的机缘,既然王的意思是让十九自己说来,十九也就直说其意。”
族长脸色一变,全然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呵斥道:“十九,这是在宫里,明丽殿内,你修要信口开河。”
“素明,我亲口应了这孩子的,只让她说完。”
“此事也不知王是否耳闻,我娘生前曾经给十九订下过一门亲事,可惜后来两家人不知怎么断了音信,原本十九想,要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定亲的人,那也即是两人无缘,未料到,几日前,十九居然在内城中见到了定亲之人。”
“哦?那人是否另行婚配了?”
“不曾。”
“那不是正好。”羽仪王笑吟吟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亲事是家长所定,如今你只身一人,不方便开口,那人是谁,我让华夫人走这一遭,将旧年的亲事再提一提,以宫内的名义办妥,钱财聘礼礼数,一件不会缺少,你只说说看,那人姓甚名谁,在内城的哪里,做的什么营生?”
“那人姓齐名崇元,现今在燕客来中任伺琴一职。”
燕客来三个字一出,殿内的人除了守晴,脸色都沉了下来。
12:烫伤(上)
自宫内一路出来,坐上车,族长的脸色都没有和缓过来,阴阴沉沉的不见笑颜,守晴不多话,只是本分地跟随在其后,族长几次挪动嘴唇想说什么,看住守晴的神情又说不出重话,叹过三次气,终于拂袖而坐,紧闭其口。
守晴在车厢侧身而坐占一小角,裙裾散落脚背,不用叮嘱都没有好奇的撩开帘子来看,羽仪王对她的请求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不好,冷场了半柱香的时候,听得华夫人很分时宜地咳咳两声,羽仪王才落下一句话,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容等一等再说。
她再愚钝再不识宫中礼数,也不敢顺杆子爬上去多问一句,等一等又是何时,可否给她个期限。
族长同羽仪王的言谈对守晴来说,宛如天书,她只能大致猜出,继任族长的担子重过于天,需要她去做一件或许力不可及的事情,究竟是何事,她们不会得说,她也不会得问。
秘密握在手中,或许会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