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都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再不让我动一动,我就快疯了。”
陆怀幽话音才落,燕儿便走了进来:“姑娘,您这身子才刚见好,在屋里溜达溜达还好,从叠翠阁到三江院那么远,奴婢还是给您叫个步撵吧。”
“你何时来的?”陆怀幽黛眉微挑。
“奴婢一直在耳房候着呢,姑娘可觉得身体好些了?”燕儿说着,顺着陆怀幽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绣花鞋,扯出一抹笑问道,“姑娘,怎么啦?”
陆怀幽也笑:“看你这鞋面花样不错,新鞋?”
“谢姑娘夸赞,是我娘刚托人捎进府来的,虽不是什么时兴的样式,但好歹是我娘的一片心。”
“去吧。”陆怀幽摆手示意燕儿不必搀扶。她却愣了一下。
“你刚不是说给姑娘叫步辇吗?”倒是旁边的陆浩岩提醒,燕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下出去叫人。
刚进三江院,陆怀幽便迫不及待地从步辇上跳下来,便从开着的窗户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陆怀幽心下担忧更甚,急忙三步并做两步推门而入:“老太爷……”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的话戛然而止,只见陆时修倚靠在床头,神色略显疲惫。
而坐在床头,给他端汤喂药的人,不是她任何一位兄长,反而是公冶既白那个狼崽子!
“慢点慢点,慌慌张张的。”陆时修看到她,从药碗上抬起头来。
公冶既白体贴地递上巾帕。
陆怀幽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他算账,就看到他又在陆家装大尾巴狼,若是换作以前,她早就提着这人的衣领,把他丢出去了。
但此刻,她只能捏了捏拳头,假装他不存在,直接凑到老太爷身旁,观察着他老人家的气色。
“咳咳…咳咳…”陆时修刚想说什么,一张嘴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陆怀幽忙上前一步,帮他老人家拍背,结果手落下去,却触碰到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不待她反应,公冶既白便已起身,站到了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
陆怀幽暗暗撇嘴。
陆时修的咳嗽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他抬眸打量一下陆怀幽:“不是说你伤势不轻,不好好养着,怎么出来了?”
陆怀幽又想叹气,大伯父都被气病了,她哪里还待得住。
“我年轻,恢复的快,老太爷不必担心。倒是您,听太医说,您是怒急攻心所致,您可千万莫再动气……”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时修抬手打断:“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总操心大人的事,养好身体要紧。你自己不当回事,可你大哥记挂着你,上朝的时候都在分神!”
陆怀幽瞥了一眼陆浩岩,转而对着陆时修讪讪一笑:“我身体早已无碍,是大哥他太紧张了。大人的事也就无非争权夺利那么点事儿,老太爷莫恼,我有办法。”
“说了不用你操心,就是不用你管。好了,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陆时修说完便径直躺下了。
陆怀幽几人告退出去,她刚想跟陆浩岩说话,余光却瞥见公冶既白站在廊下。脊背挺直,像是在等人。
怎么哪哪都有他?
陆怀幽看见他就生气,可这会解决家庭矛盾更要紧,这会懒得搭理他,便拉了陆浩岩,打算从另外一边越过去。
谁知,她刚要下台阶,公冶既白突然开口:“等一下。”
陆怀幽转头间,看到迎面飞来的东西,下意识地接住,待看清‘金刚经’三个大字,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便听公冶既白施施然开口:“十天内抄完。”
抄?
陆怀幽生平最烦的就是抄书!
突然好想套这白眼狼的麻袋是怎么回事?
算了,光天化日的,她忍……
麻袋可以等一等,但让她抄书那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这个世上能罚她抄书的就只有父王!
陆怀幽扬手将经书丢了回去,瞄准公冶既白的高挺的鼻子扔的:“秦王殿下当真是太闲了!”
经书被公冶既白稳稳接住,掀眸间,眼底一片郁色:“恰恰相反,本王忙得很,所以,你这个小丫头就乖乖待在家中,抄书静心,修身养性,顺便祈祷老太爷早日康复,莫要再到处闯祸!”
说着,他将经书递给陆浩岩:“管好你妹妹。”
陆浩岩下意识地双手接过,完了才反应过来:“殿下……”
可公冶既白却一甩衣袖,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