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不答，反而笑出声来。

陆怀幽冷着脸道：“你以为有九钊王府给你做靠山，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姐姐何出此言，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燕儿却突然扑到陆怀幽跟前，眼中渐渐蓄上泪水。“姐姐当真将雁儿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姐姐？”陆怀幽拧眉。

“姐姐，我是猎雁啊！”燕儿的眼泪潸然落下，“我原来还一直不敢信，直到今天引着姐姐去湖边，姐姐丝毫不怕水，我才确定，你根本就不是陆家七姑娘陆清影，而是我的姐姐逐鹿！”

“你莫不是在跟我装疯卖傻？”

“我今日仔细琢磨了一下，怪不得姑娘会时不时发病，那分明是焕颜丹的副作用加剧了，姐姐你备着的活络丸呢？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不仅跟组织失去联系，还导致记忆全失？”

“我还没问你呢，为何一口咬定我就是你的姐姐？就单凭我不怕水？”

“姐姐肩头有利箭留下的伤痕，已有十数年之久，是与不是？”

陆怀幽的肩头的确有旧伤，那是当年啟鞍山之变时留下的，燕儿怎么会知道？她双眼微眯，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可有沐浴更衣的时候，没注意让这家伙偷瞧了去？

貌似没有啊！

“那伤是当初战乱之时，姐姐为了护我，以身为我挡了箭，差点丢了性命，幸得师父相救，给你我安身之所，抚养我们成人，传授我等武艺和诸多本领！姐姐之前常说，要好好报答师父这份恩情，为师父的大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陆怀幽顺势问道：“你口中的师父是谁？”

“师父自然是大名鼎鼎的浥尘盟盟主庄凯复啊！”

浥尘盟？！

陆怀幽在心底咀嚼着这三个字，师父出身江湖，她对江湖之事也知之甚深，这浥尘盟原先是跟风云阁和悬壶门一般，是江湖上的一等大门派，只是后来它发展势头迅猛，隐隐有武林第一之势！

难道是早就被九钊王府收入麾下，加以扶持？

“那浥尘盟是在为九钊王府效力，还是合作关系？”陆怀幽试探着问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她还需要多加探查才是！

燕儿却娇嗔地一噘嘴：“姐姐之前不是常常教导我，不该我们问的不要问，我们只要听命行事就够了！”

“那你刚才说换颜丹和活络丸是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我的脸本来不长这个样子，是吃了换颜丹的缘故？”

“姐姐受苦了！都是雁儿连累了你！当初师父下达任务，本是下达给我的，因为我跟陆七姑娘的年龄更接近，可姐姐担心会有危险，执意将任务揽了过去！我若早知道这么凶险，就不该让姐姐替我的！”燕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泪眼汪汪格外地真情实感。

陆怀幽心下微动：“你是说，师父下达的任务，是让我变成陆清影的模样，李代桃僵？”

“是啊，本来我们计划得好好的，先将陆清影掳走，再找合适的机会让姐姐代替她回去，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姐姐突然失去了联系，幸好姐姐偶然被张刘两个婆子捡了回去，这才歪打正着完成了任务！”

“那你可知咱们如此大费周章，冒充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到底是为何呀？”

“回头我可要炖些脑花给姐姐好好补补，姐姐失忆后都失了原来的聪慧了。你说着陆家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