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好啊,现在除了沈玙,又多了一个江闲云,本宫早就觉得她不安分,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勾引陛下,真当本宫死了吗?!”
江柔眼中全是怨毒,凭什么她在楚衡身上没体验过的柔情都给了别人。
怒火攻心,她咳了好几声,撑着桌案缓了会儿,问道“你说,哥哥和父亲都被升职了。”
碧莲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告诉她江鹄所谓护国公的职位是个虚职。
“是,少将军现在是二等大将军了。”
“拿纸笔来,本宫要给家里写信。”
她仿佛不经意间问道:“碧莲,本宫房中的香怎么换了?”
“快入冬了,这种香闻起来会让人觉得舒适安心些。”
江柔将纸折好递给她“刺客一事,有进展了吗?”
“那刺客嘴严的很,百般刑罚上了都不肯说,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口气了。”
“你去吧,本宫想休息会儿。”
碧莲并没有立刻退下,而是将一个小瓷瓶放到桌子上“娘娘,陛下冷落您一个月了,您冲他撒个娇,认个错,想必他也就不舍得再罚您了。”
“说的好听,本宫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去,更别提见陛下了。”
“这些您不用管,到时候,只要把这瓶药放在陛下酒里,你们定会重修于好。”
江柔捏起那瓶药看了两眼,给她一个了然的笑。
“奴婢告退。”
见碧莲离开,江柔拿着药下了榻,拔开塞子望着里面如水一样透明无味的药体,思考片刻,将其倒入房内盆栽中。
不出一个呼吸,那盆栽原本青翠舒展的叶子逐渐变黄变卷曲,最终彻底腐烂枯萎,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江柔咽了咽口水,看着手中那个小小的瓷瓶,眼中又惊又惧,故作镇定的大声道:
“来人!”
月儿连忙放下扫帚进屋“娘娘有何事吩咐?”
“把这盆栽扔了,处理的干净点,连盆一起扔。”
“是。”
她忽然又叫住了月儿“记住,越干净越好,不要留任何痕迹。还有,今天发生的事儿就不用告诉碧莲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江柔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坐在贵妃榻上将房内所有摆设都看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房屋中央的香炉上。
为什么自从断了府医开的药之后,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为什么明明说好演戏,那些刺客却是奔着取楚衡的命去的?
为什么她被禁足后,房内点的香就换了一种?
为什么碧莲和她一样被禁足,却对九阴司刺客的情况了如指掌?
再加上今天的毒药,江柔再天真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的父亲,想弑君篡位。
月儿抱着盆栽走出去,被其中散发出来的臭味熏得不住皱眉。
按理来说,植物腐烂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她在院子周围看了看,最终朝一块略有些松动的地砖走了过去,掀开地砖,将盆栽和土全部倒了进去。
月儿斟酌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将其中一些土壤包了进去,用手帕将其裹好,放入怀中。
花盆被她砸碎埋到了树下,经过这么一番忙活,身上自然不可避免的沾了些臭味。望着树边一摊猫屎,她狠狠心,用鞋碾了两下。
正巧此时碧莲回来,走过去问道:“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奴婢不小心踩到了猫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月儿说着,还把自己沾了猫屎的鞋往前伸。
碧莲嫌弃的后退两步,也没再追究“去找个布子擦擦,臭烘烘的像什么样?”
“是,奴婢知道了。”
月儿快速跑回自己房里,找了一堆没用的废布将手绢缝起来,垫到鞋中,又加了一层布子铺平。
尽管不知道这样做有无意义,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必须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