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王室财产是大罪,按大汉律,仓族长家得把亏空补齐后还得缴纳相当数额的罚金,这些足以让他家元气大伤。^w\a.n\o¨p+e~n¨.?c-o!m!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得以免却刑罚上的追究,如此不名誉的事足以让他再也当不成族长了。
仓族长看仓欢阿爷的眼神中的恨意能拧出水来,可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的把柄被王室抓得牢牢的,就算是仓家人要护短,也挑不出理来。
“都怪仓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仓族长恨恨地想道,他抬高了嗓门,对着为首的那人问道,
“王上当年到关中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还管用不管用?”
为首的那人正是少府戚腮,他是奉吕雉之命协助仓慈到洛阳来剪除戚夫人的羽翼的。
仓欢的阿爷愚蠢抗拒执法一重罪,昨儿个下午时偏偏还把戚夫人搬出来,不偏不倚地撞到刀口上,让戚腮心里暗喜,正要与审食其商量怎样处置仓欢一家时,正好遇到仓欢阿爷举报还有同谋,赶紧来到了仓族长家。
少府和审食其看惯了王室的富贵,仓欢家的和仓族长家的家业在他们的眼里都不算什么。~g,g.d!b`o`o`k\.¢n*e_t^
折腾了这一大通结果只查到了这两家涉及的只有经济上问题,结果没想到仓族长是个沉不住气的,一下子不知谁又会被牵扯进来似的,审食其眼神一亮。
“王上贵重,天之骄子,一言九鼎,他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管用过?”
审食其明面上的话很是敞亮,心里却在一个劲地盼着仓族长在拉扯他人的时候,最好把戚夫人也扯进来。
虽说戚夫人最受刘邦重视,可是如果她犯的大事一件接一件,到时候别说刘邦会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就算是想保她,恐怕群臣也不答应。
“好。那我问这位官爷,如果我能拿出有人通敌的证据,能不能将功折罪?”
仓族长虽说无官身,可他自小就在留意官场上的事。现在统治洛阳的刘邦给他的印象是非常务实懂通融。
族长之位保不住了,对于财物上的损失,他也可以接受,但是,不能落案底,只要不落案底,他的子孙后代就能进官场。
他听衙署里那些人说过,别看现在跟着刘邦打江山的那些将军什么的很得势,可是到时候治理天下,得用文官,他们这些旧式家族的机会就来了。′三,叶*屋+ ^免·费¢阅.读+
这些年,仓族长从来没让自家子弟的学问落下一点,只要他们进了官场,那仓家族长会更加巴结他家。财货什么的,就会像长了腿一样自己急不可耐地跑回来的。
关键是不能落案底。
这事戚腮可不敢打包票。他给自己的定位从来很明晰,那就是只是刘邦的家臣,臣子就是臣子,小事偶尔拿拿主意可以,像这种大事,绝不能置喙。
他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跟前的审食其,
“可以。”
审食其很快给了答复。他边说边目示,戚腮会意,就近在仓族长家找了个僻静的屋子,找少府中人远远地团团围住,然后才把仓族长和审食其请了进去。
“我要举报的是仓崑。就是今天带你们来我家的那人。”
审食其颔首。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掌握别人生死荣辱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好。
“那是关中大旱刚刚过去的那年——”
仓欢阿爷看了眼眼前这壮汉,见他听得非常认真,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记得那是彭城梁家被族灭不久的事,项羽军中好像非常地缺粮,然后,他盯上了各地的富商。
然后,他就在洛阳附近找到了大批的粮食,当时有其他家族的人看到是仓崑带着项羽的军队摸到了大批量的囤粮。
等到王上收复了洛阳后,那些人要把仓崑举报到汉王跟前,后来还是我找到衙署的人,才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那事之后不久,市井中就有传言说洛阳城羊记家遭了劫,大批粮食没了。
我说的这些人,现在都还健在,只要官爷你细细一问,就知道我说的不假。”
虽是资敌的大罪,也有迹可查,可这事却没把戚夫人牵扯进来,审食其心里有些失落,他补了句,
“好好想想,可曾漏了什么?”
仓族长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件事之后好长一段时间,羊老六跟韩家人都不太对付。
把韩家人扯进去可能会让自己脱一时之罪,可那韩翊是刘邦跟前的大红人,韩家一些旁枝的人还吹嘘过,说是刘邦跟前最得力的那些人中,有与他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