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谧无比,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殿外宫人们找寻的声音,它们打破了这份宁静。
“二皇姐说什么?心月不明白。”齐心月一如往常的笑谈,她们的眼神交错时,竟让齐熙华感觉道一种挑战与嬉笑的情绪在里面。
这态度反而让齐熙华更加放轻松,与其敌人在暗处,她更喜欢这样明晃晃的挑衅。
齐熙华在目光环视一圈她的内殿,感觉触碰哪一处都会弄脏自己,她宁愿就站着瞧她,眼神盯得齐心月发毛。
“你想要的不仅于此吧?”齐熙华冷眼瞧她,齐心月早已没了从前那般柔弱模样。
她婉言流转,翻看着手中精致的团扇,勾了勾唇角答道:“皇姐认为呢?”
“那就让我来猜猜,你一直所青睐的,就是那封国的质子,你是想做武皇子妃,待他登基后做那封国皇后对吧。”
话语听起来像是疑问,齐熙华却无比肯定的说出心中猜测。
齐心月忽然笑意更深,似是夸赞道:“二皇姐好聪颖。”
“那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何苦费心设计呢。”齐熙华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似若释然道。
她知道,齐熙华口中的我们,是在说她和齐涟漪,齐心月美眸轻扬,光华巧转,丹唇勾起一抹冷笑说:“是没关系,但我就是不服。”
她似是要恼怒,可她那张仿若含羞花蕊的面颊上,倒显得像是在撒娇,她接着说:“凭什么父皇的宠爱都给了你们,而我就算被齐涟漪鞭打成这样,居然只是关了她几日而已?”
“你也是父皇的女儿,他当然怜惜你。”齐熙华坦然道。
她这时觉得面前这个齐心月说出这种话甚是可笑,只因为父皇的偏爱,就想将自己的姐姐置于死地,她的心思怎会如此扭曲?
“怜惜?哈哈哈……”
齐心月仿佛听见了此生天大的笑话一般,没来由的捂着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只听“叮锵”一声,手边的茶壶盖被砸个粉碎。
随即她挑起眉毛继续尖锐说:“我们同样都是公主,而心月却被自己的姐姐百般欺凌,如果是你,你痛不痛?”
“我不要做齐心月,我要做封王后。”
齐熙华只静静地看着她发疯,她并不了解曾经的事情,也没办法与她共情。
齐心月见她不说话,气焰似乎更盛了一番,掀起自己的裤腿,将小腿展露在齐熙华面前。
“可能你自己都不记得,幼时是你伙同齐涟漪放狗咬的我,那时我才五岁,瞧瞧这疤……”
她放缓语调,故作停顿继续讥笑道:“它将伴随我的一生,你们曾欺凌我羞辱我的记忆,如同这疤痕一样,无法抹去,你问我与你们何干?如果是你,你忍的下吗?”
齐熙华的视线落在她的伤处,那疤痕往外鼓着,确实看得出是被狗咬的痕迹,她心中咯噔一下,陷入沉思。
齐心月探究着她的反应,嗓中传出一阵轻笑:“呵呵~如今雪球死了,你都要追到琼华宫来,你自然是忍不下的。”
“可父皇呢,你们两人一句无心之失就过去了,真真是怜惜我呢。”
齐心月拖着长腔说出压在心中许多年的话。
如今终于被揭穿了,也不怕了,最起码不需要在这恶心的人面前装模作样了。
齐熙华今夜本想来质问她的目的,却没想到让她顶的自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她想着为从前的自己解释:“我再醒来,你应该感觉得到我的善意。”
“你的善意?你患上失忆症就可以忘掉曾经种种,可这些凭什么要我来承受?凭什么!!”
她低着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质问着,随后咬着牙恨恨道:“我宁愿你在那天就死了。”
齐熙华面上一阵隐晦不明,她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冬日里的冰霜无情的冻结了一切温暖的情感。
如果是她自己,或许也会像齐心月这般疯狂。
但,关我屁事?
我就是来这做任务的,还要受你这NPC的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几乎只感受到了一阵风,齐熙华的手掌猛地拍在她的脸颊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引得周围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她的面颊火辣辣的刺痛,仿佛刚刚被火焰舔过,瞬间让齐心月感到无尽的耻辱。
随后她便听到一阵轻飘飘的语气,满不在乎一般:“既然感受不到我的善意,那我就同从前那般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