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哥哥,顾嘉与青州太守的信件能否交给我?”
在南旭呈之前查到的线索中,前一位青州太守和自己父亲的死都与现任的青州太守脱不了干系。
况且就算没关系,他父亲曾经作为青州的地方官,多知道些现任青州太守的事也对他调查有帮助。
“当然行。”沈玉宸将查到的所有信件都递了过去。
正当南旭呈打算认真翻阅的时候,一股大力拉着他的腰身往后倒。
沈玉宸附在他耳边:“明日你可能就要走了,今晚还不多陪陪我。”
这话说的确实是对的,若是皇帝不下令,沈侯爷是不能在不休沐的时候擅自离京的。
南旭呈无奈,只得将信件先收好,转身回抱死死缠着自己的人。
两个人晚上也只是盖着被子聊天,顶多对方动手动脚多一些罢了,他也不知道将军到底执着的是什么。
隔天天还没亮,宣旨的公公就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冀州地动,灾民数以万计,生灵涂炭,朕实不忍也,特拨国库银两九十万,令南旭呈即刻前往冀州赈灾。”
沈玉宸不禁一挑眉,没想到这抠门皇帝居然还愿意咬牙加上二十万银钱,倒也不是那么不可取。
“臣领旨。”南旭呈接过诏书。
昨天早就安排好了,卫泽卫明必然是要跟着的,还有其他暗卫,都被沈侯爷打包给自己夫人带上了。
皇帝也指派了军队护送赈灾银,不过他选的军队都刻意避开了沈玉宸的人。
“夫人要想为夫啊。”
“旭呈要想将军啊。”
“言玉要想子胥哥哥啊。”
皇宫外,南旭呈被扯着马车挡帘,跟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沈玉宸把他闹的满脸通红。
大半个朝堂的官员都在,沿路又站了许多送行的人,全都能看见沈玉宸依依惜别的样子。
南旭呈有些局促不安,可他又不好意思发火,毕竟他是先斩后奏的,进皇宫前都没敢告诉沈玉宸是自己要去冀州,
对方得知后虽然能看出来闷闷不乐,却也没对自己说一句重话。
南旭呈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凶他,只得凑近了小声宽慰:“肯定会想子胥哥哥的,而且不用一个月我就会回来。”
沈玉宸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自觉这一世自己也没什么进步,赈灾之事的解决居然是靠正妻自己去冀州。
冀州虽不是苦寒之地,可毕竟刚刚地动结束,正是瘟疫横行、流民四起的时候,他怎么能放心就这么把自家小孩放去。
正在前往冀州路上的南旭呈却没有这些担忧,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他正捧着所有的信件细细研读。
冀州太守和顾嘉的信件被拿去做假证了,他手上这一份是派人誊抄的。
信件表面上是单纯的问候,可若是细细扒下去,把放在某些地方突兀的句子拿出来看,这三个人更像是在谈论交易。
而且涉及的钱财数额不低。
顾嘉与既然将军能确定顾嘉是大长公主的人,那么就是大长公主正在与两州太守进行暗地里的交易。
这也就能说通为什么大长公主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了。
而大长公主原本给出的说辞根本狗屁不通,
什么救下先帝后先帝暗中御赐钱财,简直是放屁。
她只是仗着自己是出钱的人,又有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所以肆无忌惮而已。
吹来一阵冷风,南旭呈放下了信件,捧起暖炉,他认真的回忆起自己曾打听到的关于大长公主的信息。
大长公主林芷嫣,据传曾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
无意间救下了先帝,这才被赐了公主的尊号,
后来宁王谋反,她二次护驾有功,先帝再赐她选拔官员的权利,她一跃成了有权有势的新贵。
如果说前面救先帝是为权,派顾嘉与凉州太守暗中进行交易是为利,那这次赈灾出钱,就是为名。
南旭呈忍不住感叹道:“好大的野心啊。”
他将信件重新收好,从信中推断出,大长公主出的钱,大部分都来自青州,若想进一步查明,就得去见一见青州太守了。
现在只能把这件事放一放,把心思放在平定灾情上。
马不停蹄的赶了两日,南旭呈总算是在三日的凌晨抵达了冀州。
远远的就看见冀州太守带人在城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