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冀州的时候还挺开心,以为这人不在,谈和离还能简单些,却没想到怎么也避不开要和周父再谈条件。
他开始犯愁:“就算是周父回来了,怕也不能答应。”
沈玉宸突然停下马,他望向远方,心里忐忑不安,想着怎么提这件事才不至于让自家小孩难过。
“老鸨前些日子突发恶疾,死在狱中了,周父知道这件事会有他的决断。”
本是答应南旭呈这两个人都不会放过,现在却因为自己想收周有仪做幕僚而不能兑现。
沈侯爷自然是越想越愧疚。
南旭呈倒是没表现任何不满,对他来说,将军肯为他出头就已经足够了,何况他们并没有得逞,周二也没少受罪。
他赞同的点点头:“那就好办了,以他对这个儿子的看重程度,这样的威胁下一定会同意的。”
而这幅乖巧懂事的样子在沈玉宸眼里像极了被迫让步,让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他伸手捧住南旭呈的脸,让他不得不仰头与自己面对面,
“言玉,相信我,不会就这么跟他算了的。”
明明是很让人动容的举动,南旭呈却不由得心头一阵恐慌。
眼前模糊的景象一闪而过,面前人深情又笃定的面容好像突然变得冷漠,眼尾是上挑的,那双鹰目里满是嘲弄。
他没控制住自己,一把将沈玉宸推开了。
可怜沈侯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反应快,就要被自己媳妇推毫无形象的到马下去了。
“将军见谅……”
南旭呈甚至连疏离的话都是脱口而出的,连他自己都被震惊了一下。
他自知理亏,有些讨好的笑笑:“子胥哥哥疼不疼?”
“没事,不开心就说,打我几下也行。”沈侯爷还真没感觉到疼,只是有点怕自家小孩心情不好,忙凑过去哄他。
南旭呈偏过头:“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眼花了,快走吧,不是要去闲云阁吗?”
“那不成,言玉先笑一笑,不然不走。”
“子胥哥哥别闹了,后面还有人呢……”
拉扯之间,离开冀州时接住的荷包掉了出来。
沈玉宸手疾眼快的接住了,看清楚是什么后,交还回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
对方非要明知故问,南旭呈也只好实话实说:“荷包,一位姑娘给的。”
“言玉知道给荷包是什么意思吗?”
沈玉宸不依不饶,见怀里人不吭声了,他继续沉声道:
“用以聊表爱慕之情。”
南旭呈开口解释道:“那姑娘的样貌我都没看清楚,你有什么好吃味的。”
他伸手想要拿回荷包,沈玉宸却把手往后靠了靠,不让他碰到。
“既然都不记得样貌,我看这荷包也不必留了。”
“你真的执意要扔?”
与其说送荷包的姑娘是出于爱慕,不如说是因为感谢。
这荷包对南旭呈来说像是一个见证,见证了他成功于冀州赈灾,见证了一份认可。
他身份不好,得一个肯定太难了,所以才想着把这个荷包揣在身上。
沈玉宸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对方。
南旭呈轻吐出一口浊气,感到无比的心累:“那将军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