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得体制服的服务员前来接待他们，二人各要了一杯红茶。

红茶端上来后，浓郁的香味伴着热气升腾起来，多知花镜垂眸扫了一眼，评价道：“汤色红亮，不错。”

森鸥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一举一动皆彰显优雅：“多知花小姐喜欢就好。”

“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喝到它？”

“代价谈不上，陪我这个大叔聊聊天就行了。”

金发女孩被遣出去了，整间茶室再也听不见一点多余的声音，仿佛连空气流动都静止。

多知花镜正襟危坐，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跟随森鸥外的动作一起喝茶，脸上带着虚浮的笑意，让人猜不透她此时的心思。

“我是芥川君的同事。”男人并未因她的戒备动怒，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因为听说了太多关于多知花小姐的事情，所以对你特别好奇，心里想着一定要抽出时间来拜会一下。”

多知花镜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森鸥外接着道：“方便说一下你们交往前的故事吗？”

“无聊的往事就不用重复提及了，不管过去如何，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很有道理，不过芥川君似乎无法释怀。”

“这话说的，好像我已经和他完全断了联系一样。”多知花镜觉得他用词并不准确，“我还没准备彻底放弃这段关系呢，实际上我也在为了复合努力哦？”

在别人看来她难免有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嫌疑，不过以她的性格来看并不尽然，如果真的全然失去兴趣就会果断拒绝，正因为对复合还存着一丝期待才会顺其自然。

森鸥外脸上露出笑容，情绪难辨：“真好，芥川君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直到这里，多知花镜才微微低头喝了口茶润嗓子，这代表一种信号，她可以接受再多聊几句。

如果对方不顾一切打探下去的话，就算是芥川龙之介的同事她也一样不会留情面。

“那么。”森鸥外目光沉静，语调微微放缓，“对于芥川君的工作，你是怎么看待的？”

多知花镜捏着茶杯把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对面的人，隐约懂了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心思深沉的人都喜欢玩循序渐进那一套。

男人早就得到了她知道芥川龙之介是Mafia后仍然愿意交往的情报，所以想问的肯定不是她能不能接受芥川的职业，所以需要往更深入的地方思考……

多知花镜嘴角的伪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因为集中精神思考而变得慎重起来的神情。

再次看向森鸥外时，她的语气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我无意让他在工作上做出任何改变。”

森鸥外安静地注视着她，等待下文。

“过去的故事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依然没有要讲给先生你听的打算，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透露，正因为芥川工作性质特殊我才会对他产生兴趣。”

“哦？”

“我喜欢他的独立，喜欢他的优异，喜欢他的冲劲，还有身处黑暗地带不为世人所知的另一面……尽管过去了两年，但这份心动直到现在都还残留着。”多知花镜直言不讳，“他能一直为我带来新鲜感，这都得益于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如果为了追随我的脚步他放弃这份事业乃至放弃自我……”

她眸光一寒，话语残忍得令人唏嘘：“那我就没有跟他纠缠的必要了。”

“一门心思投入爱河连一丝闪光点都让我看不见的人，还是让他立刻去死比较好，这样对双方而言都是解脱。”

如此直白的话语就连森鸥外听了都不免一怔，过了片刻后才确定没有听错，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多知花小姐很直率啊，从外表上根本察觉不出来。”

“我可以把这当成夸奖，毕竟表里如一的人太容易吃亏。”

“很棒的优点。”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唯一的坏处就是让我预演了很多遍的说辞失去用武之地了。”

多知花镜：“那只能证明你很关心芥川，连带着照顾到了我，不过我不说谢谢应该没关系吧，首领大人？”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

长时间的谈话让红茶温度渐凉，但是谁都没有续一杯打算。

“啊哈……”森鸥外放在桌上的手臂微微抬起，双手十指交扣，“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的声音破除了窒息的寂静，多知花镜轻飘飘回应道：“从进红茶专卖店那一刻开始，卖场里的客人都是你的保镖吧？”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