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又待了几天,多知花镜把现状基本上都摸清楚了。
她原以为这个地方是神明为她编织出来的梦境,一切只是临时设立的产物,可实际并非如此,这里的所有事物都和真实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生活,比起梦境,更像是现实。
她是突然降临到名为“多知花镜”这个人身上的外来者,临时代替不同时空的自己来演绎另一段人生。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吧。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多知花财团,恐怕是祖父那一代经营状况不好,没有成为金融巨鳄,但相对的她加入了港口Mafia,在与光明背道的社会另一面谋得了一席之地。
同时多知花镜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自己脾气并不算好,雷厉风行的做派和激进手段让部下及同僚们望之生畏,这也正是她这段时间的和悦让其他人都心惊胆战的原因。
“队长。”有次某个部下实在是忍到极点了,居然敢跑到她面前来说,“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们,你最近太温柔了,大家都很害怕。”
多知花镜:“……温柔点对你们不好么?”
“队长不骂我们我们心里不舒服,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夜一样。”
“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既不答应也不拒绝,部下没办法,只能忐忑地退到一边不再吭声。
之后没多久,多知花镜听见拷问室里关进去了一个赌场老千,这种级别的拷问对象让一般队员来负责就行了,但她当时多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还有人敢在赌场里出老千。”
原本世界中的Mafia赌场建立在造船厂之下,是阴暗角落里的一隅,但今时不同往日,港口Mafia在太宰治的带领下远比森鸥外时期要猖獗得多,势力范围覆盖了整个关东地区,不仅掌握了港口的贸易、运输、走私等关键产业,还对政界、商界、警界有着巨大影响力,是连国家机关都忌惮着的存在。
因此非法赌场的建设也不再局限于地下,而是搬到了明面上来,明目张胆地跟律法叫嚣,在这种情况下难免混进许多不怕死的赌徒,一般的小打小闹管理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能出千出到被关进拷问室里的也是难得。
“他靠出老千赢得上亿资产,据说刚开始那会儿还将妻子和女儿器官卖给了黑医院以作独资。”
多知花镜眸光闪了闪,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走吧。”
部下问:“队长这是要去……”
“已经审完了不是吗?这赌徒我来处决。”
拷问小队的人都没想到队长会亲自来处决,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谁也没敢质疑,都乖乖让道了,不过多知花镜没去室内,而是让人把赌徒押去了赌场。
赌场内,穿金带银的客人们围在四周,仿佛看台上的观众,大厅内还流淌着爵士乐曲,旋律悠扬,充满自由灵感。
最中央摆上了一张巨大的赌桌,多知花镜坐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久等了先生,本来该早点带你过来的,但是布置场地花了不少时间,请见谅。”
男人进拷问室之后就被毒打了一顿,嘴角有淤青,说话时会扯动到伤口,表情有些痛苦:“把我带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就痛快点说了吧,赌一把,你赢了放你走。”
男子目光一动,诧异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四周的客人中间响起了小小的议论声,多知花镜忽略掉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男子立马低下头,视线从桌面上的骰子、扑克、硬币上一一扫过,思考良久,他朝扑克伸出了手……
咚。
尖锐的刀刃毫无预兆地被插进桌面,也插进了男子手指与手指的缝隙之间。
那闪着寒光的小刀吓了男子一跳:“你、你干什么!不是你让我选的吗?!”
“那是开始的意思,实际上先生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力。”说罢,多知花镜举起了一把枪,“俄罗斯轮盘赌,这个比较适合你。”
“轮盘赌——”男子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枪支,冷汗从鬓角流下:“你疯了?”
和犯人一起搞这种玩命的赌博游戏,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原因,考虑到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活命机会,只能咬牙同意。
多知花镜对他的选择感到满意:“很好,那就开始吧,六分之一的概率,看看我们究竟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说吧,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