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羲和此刻还在槐城的江上，听说了这么一码子事，火急火燎地往回赶，驱动自己的人立马行动起来查弓岁的同时，还写信给了自己大哥。

而此刻的顾楼停，却并没有那么急，她的手被反绑在后背，跪坐在地上，眼神凶狠地和叶无霁对视，听着他的副官念着他们四处搜集的证据，证人也紧接着鱼贯而入。

榆钱尸体上有很多淤青，甚至还有鞭痕，有旧伤也有新伤，她手心里死死攥着一张纸条，写着求救的话。之后叶无霁让人搜身，在他胸口的衣服里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顾楼停怎样怎样威胁她，她怎样怎样被迫致自己妹妹于死地。

她说顾楼停威胁她潜伏在兆玥里，结果后来她和裴颂好上之后以为自己能够能借此摆脱顾楼停的控制就一时冲动烧了船，谁知道裴颂竟然求助到她头上，她本来想逃但最后还是信了裴颂能护好自己就跟着到了顾家家宅，至此便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无时无刻不好受。

在她的故事里，温婉漂亮的大小姐成了个时不时发疯的颠婆，动不动对她就是非打即骂。

也亏得她为了污蔑顾楼停写了那么多字，如果人还活着，肯定是能得陆砚几句“好话”的。

“若只是念这手写信，你肯定是不可能承认的。”叶无霁冷眼看着她，“带证人上前来。”

证人有好几个，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粗麻衣，身形有些单薄，他颤颤巍巍地跪下来，“草民拜见各位大人。”

他小心翼翼地环视周边一圈，目光在几位大人物身上蜻蜓点水，在接触到陆殊的视线之后迅速低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我……我要为那位姑娘作证，”他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个姑娘确实和她上了一辆马车，在……在顾家老宅。”

叶无霁对几位大世家出生的小姐冷冰冰的，对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却算得上温和，他亲自把他扶起来到一边坐下，“该你说的已经说完了，既不是罪人，在堂上就没有什么大人轮得着你跪，好生坐着便是。”

“他被奉上你的座上宾，”顾楼停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让我也好生坐着？我是罪人了？”

“顾小姐，请你注意堂上规矩。”

“我若是不你又能拿我如何？”顾楼停语气明显含着怒气的，“我手都勒疼了，凭什么还不放开！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陪你玩这么久的过家家？”

“……”叶无霁沉默地移开视线，眉头紧皱，“下一位证人，接着讲吧。”

下一个上前讲的是个老妇人，她脸上布满皱纹，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腰背弓下的弧度简直不像是个活人。只是她衣服确实好生收拾过的，从头到脚虽不能说穿的漂亮，但也是干净体面的。

她不如上一个那般畏人，“大人肯让我作证我也是感激的，这可怜的小娘子自小便因欠债入了贱籍，但性子是极好极好，主人家养她的也没给她糟蹋过，好生生活了那么久，眼看着能自己赚钱赎身了，竟然被人这样，真是……”

“我在东渠城的小女儿前几天跟着夫家卖东西就看见她在陆府里帮人干活，都晓得陆家是不买奴隶的，我心想这是多好的差事，虽然比起在乐五小姐手下苦了点，但好歹是脱了贱籍，陆府薪资也好，供吃供住，谁曾想啊……谁曾想……”她恶狠狠地扭过头看着顾楼停，“我就说她那么好的孩子，乐五小姐哪会那么打她，原来是你！那么多伤啊，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她以前没在船上的时候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她哪里得罪你了，都是一样的十几岁的姑娘，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就是对她的样貌生了嫉妒心！”

“呸！”顾楼停笑了起来，“多好的笑话，我对她心生嫉妒？那贱奴皮相丑陋不堪，竟然敢拿来与我做比对。何况老婆子，你说的这是弓岁，来之前没听人说死的是她姐姐吗？若是弓岁真有你说的那般好，那我岂不是替她报了仇？”

她这么一说那老妇人突然就哑口无言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叶无霁把人请了下去。

“她是来证明在陆府见过逝者的。”说完示意下一位上，他长相寡淡，绷着脸的时候看着就更没有人情味，顾楼停连酝酿的脾气都不好发。

第三位有点特别，是个面熟的。

看到她的时候陆殊登时就炸毛了，她克制不住地在堂上斥责起来，“你这家伙，竟也……谁？谁把她带进来的，给我找出来！”

不错，这位之所以能让陆殊这样发火，因为她是陆府的下人，甚至比顾楼停来陆府的时间更久，有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