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谢他。
明透嘴里虚弱地,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
直至最后一丝生息消失,死寂地躺在血水里,满怀着痛恨和不甘地死去。
村长啧了一声,嫌弃地抬起脚,以免鞋底沾到血,不耐烦地呵斥山岛,“山岛,你怎么又这么莽撞,你动手这么快,现在怎么办?”
手上又多了条人命的山岛也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问,“村长,这,这,现在怎么办啊?”
村长转身想走,“你看着办,我可不知道。”却被山岛猛地拽住手臂。
山岛双眼圆瞪,像金鱼眼泡诡异鼓起,额头冷汗混着血污流下,“村长,我可是给了你不少钱的,你可别想独善其身啊,我下地狱你也得陪着!”
村长眼皮耷拉着,浑浊不堪的眼睛审视了他一下,又骂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等着我帮你擦屁股。”
可是不帮山岛,这家伙狗急跳墙咬出他怎么办。
“算了,还是老方法,正好村子里动不动起火,直接烧了吧。”村长淡淡道,“只是这次不小心烧死了个人罢了。”
唰。
火把燃起。
山岛深吸口气,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扔火把的动作倒是更熟练了。
一道道贪婪的火舌舔舐过血泊,明晃晃的火焰照亮罪恶,又帮罪恶掩盖恶行。
“好了,走吧,村民要过来救火了。”村长看了眼熊熊烈火,不以为意地转身离开。
山岛亦步亦趋地跟从着。
推门而出的一刹那,锋利匕首快如残影地割开了两人的喉咙。
鲜血四溅。
***
悟怎么还没来呢?
夏油妈妈回村子里也没回来。
晚风轻柔拂动你的发,你坐在树墩上傻傻发呆。
牙还有点疼,但是,你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挎包。
还是很想吃糖啊。
明明知道吃糖会牙疼,是犯错,但就是忍不住。
你闷闷不乐地晃着腿,直到不远处一道熟悉身影渐渐清晰,你才惊喜地喊道,“夏油妈妈!”
“嗯,小杏,我回来了。”白衬衫黑裤的夏油杰走近,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夏油妈妈,你怎么去那么久啊?”你抱怨着扑进他的怀里。
“顺手办了点事,不好意思,让小杏等很久了。”夏油杰抱住你,“悟还没来吗?我打个电话催一下吧。”
他周遭的气息平静,温和,徐缓,缭绕着清淡的水汽,却掩盖不了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新鲜的,难以消弭的血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飘散着。
嘟嘟嘟——
夏油杰拨打着电话,见怀里的你一动不动,笑着摸摸你的脸蛋,“怎么了?等得太久,小杏不高兴了吗?”
你没有动静。
夏油杰疑惑地抬起你的脸。
宝石灰的眼睛在惨淡的月色里,寂静的树林里柔软又湿润,你认真地注视着夏油杰,担忧地问他。
“夏油妈妈,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啊?”
啪。
电话被合上。
夏油杰嘴角牵扯出的笑意渐渐隐没,狭长眉眼垂下,不辨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明透。”你软软地喊他,抱住哭泣的孩子。
明透满脸泪水,不解地问,“大人,为什么山岛杀了我妈妈?我却不能让他血债血偿呢?”
“因为,因为……”你无助地抬起头,“夏油,怎么办啊?”
夏油杰叹口气,“因为杀戮是停止不了仇恨的。”
“明透,你很有天赋,自己觉醒了咒术,将来也许会成为我们的同伴,成为很优秀的咒术师。”
夏油杰摸摸孩子的脑袋,“所以,相信我,高专和警署部门有合作,他们会派专门的人来重新调查的。”
“但是,不可以再纵火了,更不可以用术式来杀人,知道吗?”
瘦瘦小小满身青紫的孩子仰起头,眼里晃动着期待的泪光,“真的会来重新调查吗?会让山岛付出代价吗?”
“会的。”夏油杰蹲下来,认真地承诺道。
“好吧。”明透擦擦眼泪,哽咽着,又好奇地问,“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放火的啊?”
两个月了,村里人都被明透耍得团团转。
他们一个个惶恐不安地大半夜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