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我就先不卖了。”
一边说着话,钱亦文一边抖开了三角兜儿:“咱们五六百种成药都得用牛黄,连国产带进口都远远不够用。反正也没啥急用钱的地方,我再等等,过年儿涨价了再出手吧。”
一边说,一边拿起棉花开始重新包裹起来。
王秉春一愣,没想到人家还提前备课了。
只是,心中还是略有不甘。
再抻抻看,省下一百是一百!
当下不动声色地嘱咐了一句:“包的时候加点小心,要是碰碎了,以后你连八十六都卖不上了。”
说完了,偷瞄了钱亦文一眼,转过头去和李长丰扯起别的话题来:“再过一段日子要收五味子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长丰说道:“还是那几条路子,按去年那个量,没有问题。”
“那不行啊!”王秉春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后视镜,“这两年五味子用量一直看涨,你得再使使劲啊!我一吨再给你涨八十,你看能不能把量翻个倍?”
“一万五千斤?”李长丰惊讶地看了王秉春一眼,“那我试试吧……”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钱亦文。
钱亦文正在小心地包裹着牛黄,看似并没有留意到他们说些什么。
包着包着,八成是有点心烦了,眉头皱了起来。
冲着英子喊了起来:“你个败家娘们儿,就坐那干瞅着,你就不能伸把手?回去的车就那么两趟,一会儿都赶不上了!”
英子被他说得一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费了半天劲儿,两口子才算是又把牛黄重新包好了。
钱亦文打开车门,对李长丰说道:“李哥,家里的黄芪我得回去监督着分等。这趟我就不到家了,下回再去看嫂子和孩子。”
“啊……”李长丰随口应答着,眼睛却盯紧了王秉春。
王秉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斜了斜身子,正了正后视镜。
看着钱亦文坚定地走出了几步后,王秉春突然摇下车窗,大声说道:“最后一口儿,九十!行就行,不行拉倒……”
钱亦文回头笑笑,挥了挥手,脚步却一刻不停。
“这人咋他妈这么犟呢?”王秉春在车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李长丰心里不乐意了。
凭啥不犟?一克就差五块,那可就是一千多块钱呐!
那一千多块钱,可他妈都是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