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穷秧:自顾自地说话,通常在旁敲侧击地提醒别人时使用。>
钱亦文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点儿事儿吗?
“你直接卖给他,能多挣不少。”
阎春生一梗脖子:“哥,你拿我当啥人了?
“你把我领上道儿的,我还能踩着你过去吗?”
钱亦文一巴掌重重拍在阎春生的肩头:“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就记住,哥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就能吐给你半口!”
阎春生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头子,白了他一眼后又抱怨了一句:“反正李长丰那车也是公家的,你就让他勤跑两趟呗。
“老是跟你张嘴要钱,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钱亦文沉思过后,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少麻烦李股长吧……
“你先挺挺,等哥把房子盖起来,我两三天就去你那儿拉一趟货。”
阎春生四顾之后,疑惑道:“你……搁啥去呀?搁嘴跑啊?”
想想也是。
四叔的毛驴子,在豆腐匠子那儿;老丈人的骡子车,阎春生使唤着呢。
剩下的,还有啥?可不就一张嘴了吗?
钱亦文颇有把握地作出了承诺:“你就不用管了,保证不压你货就完了。”
阎春生半信半疑,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声音:“哥,那黄柏真的不能碰吗?挺多人问价了,我说咱们是给供销社代收,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钱亦文微笑点头:“做得对!你先留意着,等我消息;但有一点,千万别和李长丰做这个!”
阎春生听出了门道,探问了一句:“那就是……咱能动?”
钱亦文默默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几无例外,所有行内人没几个人能守严底线。就算再过几十年,依然可以方便地买到买到野生的羚角、鹿鞭。
他们会告诉你说:羚角来自阿拉伯,鹿鞭是西伯利亚的……
问题是这种必须快进快出的东西,一定要想好怎么做、和谁做。
李长丰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道理:扒下来的树皮,还能贴回去了吗?
二人正说着话,英子走了过来,递给了阎春生一张纸:“你在那边帮嫂子收点东西……”
“黄芪、黄芩、桔梗……种子?”阎春生接过来一看,疑惑了,“嫂子,收种子干啥呀?也没听说药材公司要这些呀?”
英子说道:“让你收你就收吧,我有用处。
“那上边有数量,一会儿我给你拿钱。
“还有,收五味子的事儿和大家说了吗?原来他们山上种的,让他们去除草了吗?”
阎春生:“都告诉他们了……”
“那就没事儿了。”英子笑了笑,又拧答拧答地去忙她的了。
阎春生一脸懵逼,问了一句:“嫂子,你俩……你俩这是分家啦?”
“你个二狗子!说什么呢?”钱亦文一急,一声二狗子冲口而出。
这让阎春生倍感亲切,好些天没听他这么叫过了,得劲儿!
当下笑嘻嘻说道:“这都各管一摊儿了,不是分家了,还能是咋回事儿?”
钱亦文白了他一眼:“各管一摊儿就非得分家吗?领导说啥你就听啥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咋?你们家啥时候换的届呀?我咋连选票都没看着呢?”
阎春生正一脸懵的时候,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董树果驾驶着一辆摩托车,载着四凤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这东西,在当时绝对拉风
幸福250的轰鸣声异常响亮,轻松盖过了工地上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流行歌曲……
“树果,快把你那玩意儿关了,大伙儿都听歌儿呢。”英子大声提醒着董树果。
随着“大幸福”的灭火,悠扬甜美的歌声再度清晰……
“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