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亦文突然提到了秀儿,英子皱了皱眉头:“你还真要把她介绍给春生啊?”
“不是为这事儿……”钱亦文挠挠脑袋,“我问秀儿了,她让我别闹……”
“你!还跟人家闹上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式的,我根本没闹,就正正经经问的……”
“那你跟我提她干啥?”
钱亦文说道:“我就是想从人品到能力多了解了解……
“如果她值得托付,我想让她替我的位置来管理鹿场,以后公司运营了,我也不能总在山上蹲着呀。”
英子问了一句:“那你看她怎么样?”
“不乏聪明伶俐,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人品如何……”
英子努力回想了一下,侧了侧身子:“我跟你说个事儿,有一回捡了我五毛钱,还还给我了呢。”
“哪年的事儿?”
“1973年12月29号……”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那天我过生日……”
英子的话,坚定了钱亦文的信心。二舅曾在闲聊的时候说过,刘文秀上学的时候是全校唯一交学费要收据的人,她得回去报账。
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敬老院的,可想而知她的兜儿里不会有钱。而能在1973年拾重金而不昧,这还不算好人品吗?
一边想,钱亦文一边打了两个挺儿:“你还别说,肖队长真不说假话,这床还真是没啥动静。”
“轻点!别再本来没动静,硬让你给晃出动静来了!”
“你懂啥!咱得来个终极测试……”
“……”
第二天,钱亦文带着剩下的一部分牛黄,又来到了王秉春家。
“我昨天刚走,你就想我啦?”王秉春对钱亦文的操作,也是有点懵。
钱亦文干笑了两声:“王哥,我又从家里翻出点牛黄来……”
王秉春一愣神,随即点着钱亦文的鼻子就开骂了:“当初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跟我整事呢!
“我早就料到了,你那玩意儿不能就那么一点儿。
“看来是不逼到时候你还不拿出来呀!”
钱亦文挠了挠头,以解尴尬:“嗯,租房子和上设备的钱,眼下是真没有别的指望了,只能靠这点儿东西了。”
“这回,打算啥价卖呀?”
“王哥,你说……”
“还是上次的规矩,咱按省药材公司的价儿,我再加十块钱给你,怎么样?”
这很公平了……
如果不是直接卖给王秉春,这十块钱他是拿不着的。
钱亦文当即点头,爽快地同意了王秉春的建议。
王秉春心头高兴,摸起了桌上的钥匙:“走!上药材公司,先称称重……”
称过了重,算下来快五万块钱了。
时隔仅仅一个多月,一克又涨了四块钱……
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王秉春犯了难:“兄弟,哥手头上没有这么多呀!”
钱亦文笑了笑:“王哥,暂时我马上用的,你先拿给我就行。
“剩下的等羊城那边给你结了账,你再给我就行。”
王秉春一愣……
这家伙,连我东西出到哪儿他都知道!
吃过午饭,刘丹凤带着两个人一起看了几处房子。
有公家的,也有半公半私的。
有看着不错的,价格也算合理。
可是,钱亦文独独相中了一处看起来有点破烂的房子——三十六厂的三车间。
三十六厂,林业系统的直属单位,就经营一样东西——木材。
这年月,采伐还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国家相当重视,并大力支持……
但钱亦文知道,再过些年,这个响当当的单位就会因为资源枯竭而破败。
禁止采伐后,整个系统的工人都先后响应号召,下岗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相对较偏僻的地方,这么大两排房子,全买下来也值不了多少钱。
现在要是能先把这地方给占上,想想就美。
还有一点,也决定了他最终选择这里。
一听到大爷所在的三十六厂,不知为何,钱亦文的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看着眼前破烂的房子,王秉春直皱眉头。
你就说,这样的厂房,谁看了不挠头?也不知道钱亦文想花多少钱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