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丰撇了撇嘴:“猜少了,是三吨!”
“看来,是又喝服了一批呀……”钱亦文心头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咱俩现在就回吉春。”
李长丰斜了钱亦文一眼:“听这意思,你也没打算让我吃饱了走啊?”
钱亦文心知,李长丰计较的不是一餐饭,当即说道:“李哥,好饭不怕晚,到了吉春我不但请你吃饱,还要让你吃好!”
李长丰一脚一脚地踹着摩托,抱怨了一句:“光知道骑,不知道加油,都不好启动了。”
“别说那没良心的话,哪回我不是给你加满油送回去的?”钱亦文说道,“你这意思,车把上我还得给你挂两瓶子?”
李长丰白了他一眼:“啥也不懂,汽油里边得加点机油……”
钱亦文一边坐上摩托车一边琢磨,刚才点我那句我已经听明白了,还用得着再点我一句吗?
门开处,英子大着肚子挪出了屋外:“你怎么没进屋就要走了?”
轰鸣声中,钱亦文大着嗓门喊了一句:“明早我就回来,你把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明天一早我送你去你妈那儿。”
听了这话,英子不免一愣。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中听?这是看我没用了吗?
路上,钱亦文问李长丰:“李哥,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手底下那些人,给你回信儿了吗?”
李长丰说道:“还能怎么样……
“起跑就比人家少两步,还不给吃饱饭,刚零星有点订的……”
钱亦文笑了笑:“李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我肯定想法给你补回来,到时候让你吃饱了跑。”
李长丰哼了一声:“咱们现在去哪儿?得先吃饭吧?”
“吃饭不急,先去一趟老边烧锅!”
……
天色渐晚,老边坐在门口,看着最后一个工人离开。
抽靠了一袋烟,起身把烧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抄起了大锁。
刚锁好门,李长丰和钱亦文站到了身后。
钱亦文面容恬淡,笑容可掬地发出了邀请:“边叔……走,一块儿喝点去。”
老边看了看钱亦文,又把锁打开了。
提了两瓶酒,闷声不响地上了摩托车。
喝别人的酒,打自己的脸……
酒桌上,钱亦文一边帮老边满酒一边问道:“边叔,现在窖里能用得上的还有多少陈酒啊?”
“那三千斤不是送山上去了吗?”
“现在要八千斤,还有吗?”
老边听了,猛一抬头:“八千斤?加上之前的三千斤?”
钱亦文摇了摇头:“不!另外要八千斤!”
老边夹了口菜,送进嘴里:“这么整,我这点一年陈的家底子都不够了。”
“边叔,那咱们就拿三年陈和新酒勾兑一下。”
老边斜了他一眼:“倒挺会想招儿的……”
钱亦文笑了笑:“不然怎么办呢?
“咱也不能拿青峰山刚烧的酒来对付呀!
“真酒兑真酒,也不算造假。
“总比他们拿消毒的酒精来勾兑强吧?”
保障品质,这是自己反复和客户强调过的。
要是因为原料酒不足,自己就先把标准降下来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老边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铆足了劲,按这个量,还能供你两回……
“还得是像你说的那样,连勾带兑的。”
“没问题……”钱亦文笑了笑,“只要咱能想到办法就行。”
老边白了他一眼:“老是这么紧紧巴巴的,终究也不是个事儿啊!”
“边叔,有没有能让咱们缓缓手的办法?”
老边寻思了一下:“现烧的不行,只能靠存窖。
“可在边外三省,我就知道有一家烧锅的酒,是你想要的……”
“哪家?离得远吗?”钱亦文略有些心急。
“高贤老酒!听说过吗?”
钱亦文说道:“边叔,我不光听说过,还给我老丈人买过呢。
“可是,他那酒能敌得上你的吗?”
老边轻嘬一口后,缓缓说道:“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钱亦文听了老边的话,心中暗喜。
想不到的是,原来老边和高贤竟然是同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