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凤微笑点头:“领导,我一定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
刘丹凤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发笑。
这几头半蒜,哪有一个上相的?
都白瞎我那可达胶卷了……
当时,民用级别中,色彩还原度最好的胶卷,故而比别的胶卷要贵上几块钱……
王秉春拿手压了压头上的礼帽,冲钱亦文招了招手:“钱老板……兄弟……”
“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钱亦文嘴里答应着,眼睛看向了曾繁宇。
曾繁宇一摆手,指了指身后的各级领导和企业的人:“只当我不在!
“你去接待你的,就当给他们上课了。”
钱亦文冲曾繁宇点头笑笑,快步走向了王秉春。
钱亦文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伸出了手:“王老板,贵客光临,欢迎欢迎啊!”
王秉春向身后的几个人一指:“我哪是什么贵客?
“今天给你介绍一位真正的贵客……
“这位,是东珠港的刘嘉良先生。”
“刘老板好!”钱亦文躬身微笑,伸出了手。
“钱老板才系真滴好啦!”刘嘉良一边和钱亦文握手,一边抱怨着,“系不系我不亲纪跑一趟,你就还得饿上我几天?”
钱亦文赶忙赔起笑脸:“刘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些天催货的多,我们也是在加班加点的生产着呢。”
说罢,回头一指冒着热气的酒坊。
刘嘉良说话,倒真是不客气:“少来这一套的啦!
“休当我母鸡,你先给我们的客户尝到了甜头,然后又吊我们的胃口。
“跟我们港人,就不要玩这套把戏的啦。
“我们玩商战滴时候,雷们还在计划经济呢。”
刘嘉良一边说,一边探头向酒坊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是管不了辣么多啦!
“这次我大老远灰来,车子我都已经定好啦,搞不到五千斤酒,我系不会走的啦!”
钱亦文笑道:“刘先生放心,既然你这么认可我们的产品,那我就先不管别人了。
“先把你的五千斤给你凑足再说。”
刘嘉良一听这话,高兴极了。
眉飞色舞地搂过了钱亦文的肩膀:“这就对了嘛……
“做生意,就系要活泛一点啦。
“东珠港那边,发财的机会多滴很,有机会你灰过来找我,咱们一起发展啊……”
听到这里,曾繁宇打了个冷战,招手叫过柳敬言:“还是带我们去鹿舍看看吧……”
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介个鞋头,我看早晚得让他给咬掉了啦……
“妈的,把我的鞋头都给整打卷儿了……”
……
鹿舍前,刘丹凤寻机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问道:“曾叔,待会儿要有提问环节,我是还按照之前的模式发问吗?”
曾繁宇愣了一下,“领导”变成了“曾叔”,下边的话要涉私了。
当即回头问道:“小刘,又有新思路了?”
“嗯!”刘丹凤郑重点了点头,“我觉得既然是要抓典型,那问题就得突出点、尖锐点……”
曾繁宇停住了脚步,略一思索,心里明白了。
他的御用随行是有新思路了,在提前和他打招呼。
“小刘,有问题你就问,别跑题、别把我将死在台上就行……”
走了没几步,曾繁宇问了一句:“这段时间大搞经济改革,也没时间去看知远。
“他最近怎么样?心情还好吗?”
刘丹凤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都还好……”
曾繁宇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至于——”
刘丹凤赶忙打断了曾繁宇的话:“曾叔,也许是他的命里该有一劫吧,再说那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曾繁宇接着叹气接着走:“前两天我见到你们书记了,他说提你为主编的事儿正在考察中。
“有没有什么阻碍,用我和他正式说一下吗?”
刘丹凤说道:“曾叔,您和组织上对我们已经很照顾了,不敢再添麻烦了……”
曾繁宇瞄了刘丹凤一眼,没再言语。
可是,春城一枝笔终归是因为他而出去采访致残的。
不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光去慰问,他总觉得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