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点啥呢?”
二大爷转头问道:“都问你啥了?”
“问我这买卖是不是自己干的,有没有刘记者的股儿。”钱亦文说道,“还问了……反正挺多!”
二大爷哼了一声:“你笨想,老厂长是他连桥子,新厂长是他姑爷子,大会计是他媳妇儿。
“就这方便条件,要是碰上贪心的,都能把三十六厂安个轱辘推家去……”
钱亦文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二大爷对大爷的描述,正确吗?
二大爷又琢磨了一下:“你大爷,他是心虚呀!
“看记者帮了你那么多忙,他这个大爷要是不出点力,觉着过意不去了。”
钱亦文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大爷是不好意思了,而不是在向他打探刘丹凤的虚实……
“你没问问你嫂子,发广告的事儿有没有点信儿?”二大爷又问了一句。
“二大爷,还没倒出工夫呢,等一会儿我见着她就问。”
……
鱼池边,刘丹凤看着一群像孩子一样的大老爷们儿钓鱼。
如果说,钱君和曾繁宇那是在钓鱼,那这些人则更像是玩儿水。
甩了几竿子,毫无收获后便没了兴致和耐心,开始过上了泼水节。
王秉春瞄了一眼岸上独坐的刘丹凤,从水边的蒲草丛中拔起两根蒲棒,又拽了几把草跑了过来。
“这个,你拿着玩儿……”王秉春递过两根蒲棒。
香蒲的花粉,也是药材,名蒲黄。这是生长旺季的香蒲,看起来挺有食欲的……
“这个,你坐着……”一把草胡乱一卷,成了一个简易的蒲团,“石头上凉!”
刘丹凤看着又急匆匆跑回水里的王秉春,心情复杂……
还会献殷勤了?
虽然这潮湿的蒲团也不比坐在石头上好多少,但能记得自己这几天怕凉,也算是有心了。
不管这关爱对不对路子,总比以往终年得不到关爱、提起话头就是经济账要强许多。
让我坐着蒲团玩儿蒲棒,这胖子看来不光会做买卖,还有点书卷气了……
水里,刚学了两句土语的刘嘉良,冲着刘丹凤喊道:“老娘们,要不要去一边?影响我们自由发挥啦!”
旁边几个人齐声大笑。
小飞赶忙向他解释:“刘老板,这‘老娘们’和‘老娘们儿’可不是一个意思……”
刘丹凤一句话没说就占了个大便宜,抿嘴一笑,起身走了。
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了来找她的钱亦文。
“嫂子,这么热闹,你怎么还回来了呢?”
刘丹凤笑了笑,也不回头,一根手指越过肩头向后虚指了一下:“你看看,这热闹是谁都能看的吗?”
钱亦文回头望去——半池清水半池膘,半池肚皮水上漂……
尤以刘嘉良那身上下颠颤的肥肉最为亮眼。
这还真是妇女不宜……
一边往回走刘丹凤一边笑道:“那个姓王的场长,让我给捧到了替青峰山鹿场保管秘方的高位上。
“你得抓紧去一趟,拿到了配方,别忘了谢谢人家……”
钱亦文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嫂子,可真有你的!”
刘丹凤笑了笑:“有我啥事儿呀,这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吗?”
“我有主意有啥用?要不是你的身份,别人谁敢和他说这些?”
想了想,钱亦文又问了一句:“嫂子,刚才你提问的时候领导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不能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刘丹凤摇了摇头:“没事,我已经提前告过罪了,他不会难为我的。
“我前夫出事儿以后,抚恤提档、帮孩子找最好的学校,国家出钱养孩子到十八岁,都是曾叔帮着办的。
“不然,你以为我敢这么放肆?”
钱亦文默默点了点头,原来前夫哥的半条命,是为了曾繁宇丢的……